丫鬟口中的卫夫人正是原主的母亲“卫雪”,温止冉一直把卫雪放在最顶尖,谁不让他去祭奠,就跟谁翻脸。
卫雪活着的时候,李宁就看不惯她,认为她是狐狸精,勾引了温止冉,卫雪死了,还让温止冉牵肠挂肚,李宁如何不怒?恨不得掀了卫雪的坟。
这些事,温家上下都特别清楚。
“随他们吵去。”温韵翻动帐本,“不要来烦我。”
温韵正烦着自己被谢琅坑了十五万中品灵石的事。自从被谢琅坑了后,她左想右想都觉得难受,隻怪她那时太过着急获得谢琅好感,没意识到谢琅在坑她。
问她是否要放弃谢琅?
沉没成本高,现在叫她放手,绝无可能。
她得另寻机会靠近谢琅,或许……
丫鬟正欲俯身退下,温韵朝她招手,道:“请母亲父亲过来。”
丫鬟虽疑惑温韵想做什么,但还是依然去请温止冉和李宁。
“有何事?”温止冉和李宁前一脚后一脚来到玉水院客厅。
温韵起身行礼,道:“父亲,明日是卫夫人的忌日,见雪也离开家许久了,也许想卫夫人的紧,不如让他回来祭奠一二。”
温止冉其实一直不愿让原主祭奠卫雪。
卫雪生了原主后,原本不好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直接香消玉殒。
在他看来,原主就是害死卫雪的凶手,让一个凶手祭奠受害者,笑话。
温止冉闻言,没有说话,他用手指点着手背,在思考让温见雪回来祭奠卫雪的利益。
倒是李宁冷笑了一声,她甩袖坐下,珠钗乱摇,“真不愧是温家主的好女儿,一心想着卫贱人的儿子。”
“说话便说话,句句骂贱人,你是嘴里吐不出好词。”
李宁抬起自己手指,漫不经心地看着精心保养的指甲:“戳你心窝子了?她现在也死了,你那么想她,怎么不下去陪她?你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谁还能扰着你们?”
“李宁!你以为我不敢休你。”温止冉今年已三百有余,却也是个俊朗的中年人,今日穿了一身白色中袖,外套一件同色系流云百福纹马甲。
李宁:“你以为我不敢砸她牌位,撅她坟!”
“你敢你明天就滚出温家!你以为我怕你李家。”
“你不怕当初娶我做什么?你当初不过是温家一个不得器重的庶出少爷,若不是我嫁于你后,扶持你,哪有今天的你。卫雪死了也就罢了,你还弄回来那么几个跟卫雪长得像的侍妾,你想干什么?”李宁胸膛剧烈起伏,她眼睛瞪到极点,拍桌怒道。
“母亲,父亲……”温韵皱着眉头,刚要安抚他们。
李宁扭头,勃然大怒道:“我们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李宁,你今天非要与我……”
温韵走到桌前,端起茶杯,摔在地上。
“我找你们是来谈正事,不是听你们吵架。”
温止冉单手握成拳,背在背后,道:“你说的我知道,温见雪若是想回来祭奠,那便叫他回来吧。我们都没有他的联络符纹,你寄信到剑宗,请他吧。”
李宁顿时看向温韵。
温韵笑着行礼,道:“是,父亲。”
温止冉微微颔首,离开客厅。他打心底不喜欢温见雪,若是往常,他不会让温见雪来祭奠卫雪,可今时不同往日,温见雪是寒长老的弟子。
自从知道温见雪成了剑宗弟子,他就想让温见雪回家,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明日温见雪回来,你不许为难温见雪。”温止冉走到门前,又回过头,对李宁道。
温止冉还记着李宁在测灵根时做手脚。
若是李宁不做手脚,他知道温见雪天赋出众,便是打心底不喜欢温见雪,也不会对对方不管不问,导致与对方关系如此之差。
李宁气不打一处来,她怒道:“滚。”
温韵端了一杯茶,递给李宁,道:“母亲别生气,我请温见雪回来,其实是想拉近与谢琅的关系。谢琅作为卫夫人的夫婿,明日定然会陪着温见雪回来祭奠。”
李宁并不知温韵打了十五万水漂,温韵好面子,没有跟李宁说自己被谢琅坑了,只是说偶遇不顺利,温见雪和谢琅并不像预期那般关系不好。
听此,李宁终于消了气,道:“既然是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计较,一切为了你的前途。只是如你所说,温见雪与谢琅关系好,你又如何插得进去?依我说,不如好好回你门派,混个执事就好。”
“我不回门派。”温韵斩钉截铁道,“他们关系好,难道就不能变不好?”
“你的意思是?”
温韵传音于李宁,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温韵闻言,与温止冉争执一天,一直绷直的嘴角勾出丝笑容。
“写信邀温见雪回来祭奠她母亲吧,想来他也想念得紧。”
……
温见雪修复好元神已近天亮,他站起身,正欲活动,听到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温师兄,有你的信。”一个外门弟子道。
信?
温见雪谢过送信的外门弟子,他接过信,展开信。信是温家寄来的,开头先说许久未见了,甚是想念,中间道明寄信缘由,卫夫人今日忌日,让他回去祭奠,最后说父亲很想念他,希望他回去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