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回来了。”
路寒冰:…所以,到底什么事啊?
前方不远处是城乡结合地带,这里的村子从去年开始拆迁,这时拆迁还没完成,所以这一带有点杂乱。有的房子空着,主人搬走了,但仍有不少平房里住着人。
一只野狗从路边的土堆后蹿出,看到车子受了惊,重新跑到土堆后的荒草丛中。
按理说,这时天挺冷的,这里的环境又不太好,这时候路边的人应该不会多。
可路寒川的车过来时,路边却围着一圈人,目测将近二十个人。从装束看,这些人基本都是附近的住户,有的人腰上还系着围裙,估计刚才还在干活。
“吴老六怎么就死了呢?是不是又喝酒了?”
“不对呀,你看他衣服都让人给扒下来了,这怎么回事谁知道啊?”
“他一个男的,扒他衣服干嘛,谁那么变/态啊?”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路寒川感觉情况不太对,因为他看到人群中间好像有个人躺着,一动不动地。
他便把车停在路边,让林落先在车里等着,自己则下了车去察看。
很快他回来了,跟林落说:“路边有个人死了,不清楚死因,有人报警了。”
不等林落说话,路寒冰马上道:“哥,我去看看。”
林落见他下了车,就说:“我也过去看看吧。”
路寒川觉得周围没什么危险,就同意了。
围在这边的人都是附近的居民,看到林落面生,只当她是过路人,倒也没拦着她。
这些人都没敢靠得太近,都围在那名男性死者身周,林落挤进去之后,一眼就看清了死者的情况。
这人脸上露着奇怪的笑,似乎生前有什么欣喜的事。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上身穿的棉袄几乎被他全部脱了下来,棉袄里是起了球的毛衣,毛衣下半截掀了上去,腹部全都露了出来。
更离谱的是,他的腰带也解开了,裤子不知道为什么也被脱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本命年,死者穿的内裤还是红色的,此时那红色内裤也被褪到了腹股沟处。
看到这种情景,路寒冰大吃一惊。他下意识就看向林落,心想她看着这个合适吗?
但林落就站在死者身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摸不准林落的打算,想着他哥都没拦着,那他也没必要多嘴。
“小姑娘,别看了,这哪是你能看的?”一个上了岁数的妇女看到了林落,觉得她在这儿真不合适,就劝了一句。
其他人似乎也有此意,路寒川便道:“你们不用管她,该走的时候我会带她走的。”
他这个态度大出周围人的意料,谁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放任这个小姑娘看一个男人的半果体。
但他们也不是特别爱管闲事的人,就没再说什么。
有个人还提议道:“谁有吴老六家里人的电话,联系下他家里人,这人都走了,总得把丧事办了。”
林落像没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一样,观察了那男人的皮肤后,又看了看他的脚,随后她回头问路寒川:“警察什么时候能到?”
“刚才他们就报警了,十几分钟差不多能来人。”路寒川来过这边,知道最近的派出所离此大约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看出什么来了吗?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晚上躺外边睡觉,冻死了?”
路寒川比周围的村民懂得多,他知道,冻死的人在临死之前有幻觉,会感到身上发热,所以这种人会有脱衣反应。
这个人的情况就很符合,衣服可能是他自己脱的,应该不存在什么变/态。
每年冬天都有人喝醉了睡在路上,活生生把自己冻死了,汇川这边气温没有北方那么冷,这种事不多见,东北那边就多了,路寒川虽没亲眼见过,却听说过。
冻死的吗?路寒冰惊奇地打量着地上的尸体,感到又可惜又新奇。
林落却道:“冻死这个死因是没问题的。他皮肤苍白,有微笑面容和幻热反应,确实是冻死。”
“但我觉得,不一定完全是因为醉酒。有可能有药物或突发疾病的原因,一会儿警察来了,可以跟他们说一声,建议做一下毒理检测,可能还需要解剖。”
路寒川惊讶地看了眼死者,没看出来到底哪儿中毒了。但林落说得如此肯定,他并不怀疑,就道:“行,一会儿来人了我跟他们说。”
林落和路寒川说的话声音并不大,但旁边有个人还是听到了。
他心里是不信的,马上反驳道:“吴老六跟人没什么矛盾,什么药啊,你们是说有人给他下毒啊?”
“什么下毒?”周围的人纷纷向他打听情况。很快他们也都知道了,这几个外乡人认为吴老六是可能是中毒了,才倒在这里冻死。
林落并不想跟这些人争执,就道:“没说下毒,药物可能是自己服的,也可能是别人给他用的,也要排查是否突发疾病,警察没来之前谁也不知道。”
“大家都别往前,万一破坏了现场,会影响警察勘查的。”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是不信,但还是往后退了退,谁也不敢靠近吴老六的尸体了。
路寒冰惊奇地看着林落,心想她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么,听她说得这么肯定。他竟也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