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斳舟是一个非常会利用时间的人,或者说,他不会想浪费任何时间不去玩乐尤其不可能会想浪费在我身上。
虽然我说不认识他,但他这样的人就算我不认识,也能分析出他的某些特质,因为他拥有鲜明的人格。我知道他不会想浪费玩乐的时间,是因为他下课没有一次会坐在位置上念书,他也常把我现在不想念挂在嘴边,就连考前大家临时抱佛脚的时候,也就只有他捧着金庸在读。别人说他这时候看什麽,他一脸云淡风轻的回一句:平时下课要出去玩,只有这个时候有时间看好吗?
所以当那节下课结束,我在历史课堂上,昏昏yu睡的时候,被谢斳舟的纸条丢醒,我也不意外。
只是有很多向我飘过来的目光让我不适应罢了。
纸条上写着:想像台湾不行吗?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回覆:我以前想像过,但转个方向我就会乱掉,我方向感真的很差。
他传来的纸条根本不是纸条,而是一大张纸,大概是这样r0u成球,才好丢出去。可是我这个零运动细胞的人,就算r0u成球我也丢不准。
所以我一写完,就回头看着他不知所措。他抬起头来看到我,用嘴型说:丢过来啊。
我也用嘴型回他:我丢不准。
那用传的啊。他看起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但我也不敢用传的,因为如果用传的,我怕有人会偷看,也怕引起更大的sao动让更多人知道我跟他在传纸条。
要si就si一次就好。为了不让纸球经过太多人的手才抵达目的地,我决定,直接丢!
碰!我却砸到了一个坐在谢斳舟旁边的男生。
我吓了一跳,那个男生抬起头来就刚好跟我四目交接,我双手合十,抱着极大愧疚跟他说对不起。
那个男生瞪了我一眼後,谢斳舟就拍了拍他要他把纸球还来。
那个男生看了一眼纸球又看了我一眼最後回到谢斳舟身上,露出一个贼笑,把纸球捡起来就要打开,我用最大声的气音传递我的崩溃:「拜托你不要打开。」
我想他是听不到的,但谢斳舟却出乎意料的得知我的想法。
谢斳舟开始跟那个男生抢纸球,闹出了有点大的动静,而我很焦急的坐在位置上紧紧盯着他们看,像是在观看bang球赛,而且是谢斳舟的si忠支持者一样。
「白怡桐,你不专心上课,在g什麽?」我後面的nv生大概是被我的举止sao扰到了,恶狠狠地瞪着我,用不小的音量说出这句话。
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我们,本来老师是看着我要骂我的,但老师看到谢斳舟以後,就改变主意了,「谢斳舟,你们两个在g什麽?」
那个男生倒也很讲义气,没把我们传纸条的情况说出去,默默的把纸球让到谢斳舟手里,谢斳舟也默默地握进手里,塞回ch0u屉。「老师,对不起,是我闹他的。」谢斳舟也讲义气,默默把罪责承担下来。
虽然说是谢斳舟先传纸球给我的,但他也只是受了地理老师之托,又不想浪费掉下课时间,可是我现在也不方便起来认错,毕竟大家都看到他们状似打架的动静,如果我起来认错,老师ga0不好会觉得我是刻意要帮谢斳舟顶罪,毕竟这是很多nv同学的梦想,这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谢斳舟,接着把下一段课文念完。」
还好,只是念课文而已。当谢斳舟站起来把课文念完之後,老师又说:「既然你这麽不喜欢上课,那明天就由你上台报告好了,替大家来上下一节的内容。」
我顿时晴天霹雳,可是一到下课,谢斳舟没来找我算帐,还是无所谓的出去打球了,我也没找到时机跟他道歉。
後来我把纸球放进他的ch0u屉里,多写了一句:对不起,报告的讲稿我会帮你做。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因为我们班餐桶都是放在讲台上,所以大家都是上台盛饭,轮到我盛饭的时候,台下的几个nv生突然以不小的音量说:「你们看到了吗?猪要盛饭欸。」
「哈哈哈,真的欸,猪都这麽胖了还好意思吃喔?」
一个男生听到也加入话题:「你们很坏欸,不过我也是要好心提醒一下猪,吃太胖会被抓去杀掉喔。」
全班顿时爆出一阵笑声,我站在讲台上极快的盛完饭,假装自己什麽都没听到,默默地走下台。
「斳舟,你对吃太胖的猪有什麽看法?」
我就想说为什麽那群nv生今天会这麽明目张胆的嘲笑我,果然是因为看到我跟谢斳舟传纸条她们不开心了,才会这样。
「你这样说有意思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大家都吓了一跳,连我也忍不住朝他看去,接着,他又变回原本轻佻的模样,「猪如果学会不吃,那还叫猪吗?」
全班又是新一轮的笑声,我倒没有太大的感觉,本来也没觉得他会替我说话。
放学下课钟响,我因为想上厕所,就先去完厕所,才回教室收拾书包,教室里的人也都已经走光了,就只剩下谢斳舟。
我并不想跟他说话,但他却坐在最後一排的桌子上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什麽表情,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我把书包收好後,走到他身边:「你有看到我写的纸条吗?」
他摇了摇头。
我愣了一下:「害你被老师骂,算我的错,所以我帮做报告的讲稿。明天给你。」
他突然有点错愕的愣了好几秒,我以为他不会再跟我说话了,正打算走的时候他又说:「明天给我?」
「对啊。」我有点不理解他的疑惑。
「明天给我怎麽来的及,你必须今天给我。」
「今天?我还没写怎麽给你。」
「笨啊,你回家写一写,用脸书传给我啊。」
「可是我家没有电脑我也没有脸书。」
他用一种看稀有生物的表情看我,「那你就留在图书馆,用图书馆的电脑传给我。」
虽然他的态度没有很好,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还是点了点头。随後要走,他又突然说:「那个」
我转头过去看他,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搔了搔後脑杓,把头撇向一边,并没有看着我:「我平常是不会去评论别人的外表,我只是觉得」他说着说着,口气又凶恶了起来:「你可以减肥啊!g嘛放任自己愈变愈胖!还有,你的成绩也一样,不只地理,你数学理化也考得不怎麽样,你怎麽可以考完就把考卷收起来?订正了吗?怎麽可以这麽随便啊?认真一点好不好!」
我不喜欢跟别人起冲突,可是除了我爸妈之外,也没人这麽义正严词的指责过我,我忍不住就回嘴:「你凭什麽这麽理直气壮啊?你又不知道我的状况!如果你有心要道歉,就好好道歉,没有就闭嘴,我也懒得跟你计较,我今天之所以会那麽难堪,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啊!」我以前就很常被我姊说,我凶起来也不可怕,就好像是一团麻糬变了脸,麻糬还是麻糬,感觉还是可以随意任人r0un1e。我觉得她的b喻简直乱七八糟,什麽叫做变了脸的麻糬?如果麻糬会变脸,应该可以吓si人好吗。
你看,谢斳舟这不就什麽都说不出来,还打算溜掉了吗?
谢斳舟走了几步後又转过来看我:「你跟着我g嘛?图书馆往那边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要先去玄关打电话!」
「你连手机也没有喔?我的借你啦。」
我没有跟他客气,这时候赌气没什麽意义,就直接拿过他的手机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