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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是拍摄基地,城中剧组繁忙人头攒动,实在不适合散步。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影视城周边的小镇。

这里有居民生活,加上靠近基地本体,建筑风格保留了特色,刚好成为退而求其次的首选。

恰逢傍晚,仿古的簋街有旅客行在石板路上,徘徊于各个小吃摊前。

香气四溢的肉食和主食当然是明星摊位,简昭阳和余林深默契地避开。

在饭点暂失光芒的,当属手工摊位和甜食贩子。

二人逛着逛着,简昭阳的视线就被一个糖画老伯吸引。

这人先前在余林深眼中,一直是霸道权威的存在。

可随着了解加深,余林深时不时总会觉得,自己的丈夫有点小孩子心性。

在部分场合,简昭阳才会在余林深面前卸下总裁的伪装,难得流露些年下感——

说白了,就是幼稚。

就比如现在。

那么大个人,平时也不爱吃甜食……

却偏偏会被糖画吸引。

“要去看看吗?”余林深问。

简昭阳回神,立刻低头,佯装无所谓,“不去了。”

在装大人呢!

余林深心里偷笑。

“那我想看,你陪我去,行吗?”余林深改口。

“你想看?”简昭阳眼前一亮,“走。”

二人凑到摊前,老伯看到他们,当即热情地招呼,问小伙子们要画什么。

“什么都能画吗?”简昭阳问。

“当然。”老伯还拿出图册,“你可以随便挑。”

简昭阳拿了册子随手翻两页,被图上一只花纹繁复的凤凰吸引了注意,“能画这个吗?”

“好嘞!”老伯当即提起糖勺,利落在油板上勾勒。

简昭阳补充,“要两只。”

“我不要。”余林深忙说。

简昭阳却说:“一只太寂寞了。我是给它找个伴儿。”

“该说你善良,还是恋爱脑?”余林深无情嘲笑。

简昭阳也不在意,坦诚认了,还说:“本恋爱脑还要给我的糖画,命名为‘凤求凤’。”

“那祝福你的凤,早日求到另一只凤。”

“借你吉言。我有预感,快了。”

两人打趣的话落入老伯耳中,老伯抬眸打量了夫夫俩一眼,笑了笑。

大概在这处地界见多识广,老伯对两个男人的关系并不奇怪,还友好地教简昭阳上手,亲自画凤。

简昭阳试着勾了两下,糖线因受力不匀糊作一团。

他把勺子往余林深手里一推,“你画吧,你专业的,上手肯定比我快。”

“专业的?”老伯以为有同行,这才抬头细细打量余林深,这才猛然认出来人,恍然大悟,“哟!你不是鱼书生吗?”

余林深触类旁通,画凤得像模像样,一边分神回应老伯,“伯伯你居然认识我?”

“我儿媳妇最近在家看综艺,叫什么离婚什么的,我就当背景音听了听,偶尔看看画面。”老伯回忆道,“这几天不是播到‘鱼书生’出镜了嘛,我才知道鱼书生长你这个样子!”

“伯伯先前就知道鱼书生吗?”简昭阳问。

“哈哈哈,当然!”老伯开怀道,“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写字可有一套了!村里镇里有大事,都叫我去题字!所以啊,我也算半个专业人士啦!哪怕现在混成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关注书法圈的动静,当然知道‘鱼书生’这号人物!”

敏锐捕捉到“别看我现在这样”和“现在混成这样”的关键转折,夫夫二人明白,老伯是在怀念自己的“光辉岁月”,同时也是在表达对现下境遇的不满。

他们无意揭人伤口,但老伯似乎难得遇到可以与兴趣有关的人物,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

“奈何啊,书法这东西我虽喜欢,但我年轻时却没有渠道以此为生。说白了,这一行就是不发达啊!”老伯叹气道,“后来我学了画糖的手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迂回走上了我想走的路吧?”

“伯伯……”余林深分外理解老伯所说。

“你是好小子!比我出息多了!”

老伯缅怀完过去,重新抬头时,依旧笑容满面,朝余林深抬起拇指表扬:

“你最近可太火了,连带着书法也有存在感了。就说我在这儿起居了几十年的街吧,以前可没人聊书法的事,现在啊,我时不时就能听到有人说要学写字!”

恰好此时,隔壁摊位一个编彩绳结的阿姨,听到了老伯的高谈阔论,凑过来看热闹。

结果看到余林深,阿姨也认出来,“你不是那个节目的大明星吗?”

余林深刚好画完凤,放了勺子摆手,“不是什么明星,只是参加节目的素人罢了。”

阿姨听不懂什么明星和素人的区别,自顾自兴奋地聊起来,“小伙子真俊呐!我最近看你看得多了,都忍不住跟着学写字啦!虽然写得蛮开心的,感觉心会静下来,但是写得太难看了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你厉害!字如其人,一样好看!”

余林深不动声色换了句式,“不是‘虽然开心,但写得难看’,应该说‘虽然写得稍有瑕疵,但是过程很开心’。”

“对对对!重点是开心!”阿姨拍手称赞,“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是讲究,真会讨人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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