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两人双目对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地方不远,他们趟着星光,进了一家研究所。
一名小哥来引路,凌安然认出来他是之前送货上门的人,看来医疗舱还是这家研究所的。
各种精密的仪器堆放在一起,运行着凌安然看不懂的程序,研究人员各司其职,并不在乎研究所进了其他人。
一直走到研究所深处,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极大的空间,中间立着一棵外形似树通体银白高不见顶的通天巨木。引路的小哥去和巨木下的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又跟谢蔺凌安然打过招呼,便出去了。
巨木下的人走过来,对着凌安然说:“你终于来了。”
那是一位面慈的老爷爷,也是这家研究所的所长。
所长放了一段录像。
阳光应当是很明媚的,有许多绿叶交织,光从缝隙间溜进来,网住了一个人,她背对着,突然转过头来,那是一张年轻的脸,正对着光,脸上绒毛清晰可见,眼睛就像美丽的玻璃球,澄澈明亮。
录像就定格在这张脸上。
凌安然认出来了,那是她更年轻时的脸。
凌安然这才知道她和谢蔺的相见乃至相遇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所长一生都在研究多元世界,由于迟迟没有出成果,原本的资助方撤资,是尚且年幼的谢蔺支持了他,一直到现在。
十二岁的谢蔺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他聪明,高傲,厌恶争斗却又身处争斗。他对他的人生几乎是一眼望得到头的,他会进入大联邦议会,然后为了权与力耗干自己所有的心血。
所长当时手里有一个半成品,理论上可以捕捉到不同世界碰撞而产生的波动,只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所长给谢蔺演示操作过程,却成功地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凌安然,就这样进入了谢蔺的视野。
“她是谁?”谢蔺问。
当时没人能说出凌安然的身份。
谢蔺把这个片段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产生了微末的兴趣,他不缺钱,只缺乐子和意外。
然而那个片段是一个奇迹,是无法复刻的,事后所长多次重复一样的步骤,却再也无法看到凌安然,更别提谢蔺要求凌安然来到他身边。在谢蔺的多次压力下,所长尝试了多种方法,十几年下来,不知是哪一个方法有效,凌安然还是来了。
所长了解到凌安然来这里的始末,提出一个观点,人凭借存在而存在于世间。
凌安然在原世界否定了自己的存在,而另一个世界,却有谢蔺和所长一批人认可凌安然的存在。两者拉扯之间,凌安然自然是要去有她存在的那一边。而身体素质的增强,或许是为了适应世界的变化。
当他们从研究所走出来,凌安然好奇地问谢蔺:“一个片段,你就爱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恋爱脑。”
“谈不上爱。”谢蔺摇头,“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你的眼睛,很干净,我想得到你,作为我最珍贵的收藏品。”
凌安然:“……”
“不知道是谁一见面就和人家搂搂抱抱。”
“安然,是你一见面就抱着我不放。”
凌安然已经记不清谁先抱的谁,她又问:“那你怎么又爱上我了呢?”
“唔……”谢蔺笑得很开心,“我也不知道真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动人。”
片段终究只是片段,带给谢蔺的是始终萦绕于心的执念,而真实的凌安然,却让他更加着迷。
或许凌安然自己不知道,当她认真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那个人觉得你是她的全部,那是眼与眼的交流,心与心的碰撞。
凌安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年龄也不对啊。那应该是我高中那会,大概十七八的样子,你当初十二,现在快三十了吧。”
“毕竟跨越了两个世界。”
这个世界人的寿命达到了人均两百岁。
这么看,未来的时间,还很长。
不管怎样,凌安然是旅不下去游了,谢蔺本就是陪她来的,对此不发表意见。于是,在天光的一路照拂下,凌安然推开了家门。
“安然小姐,先生,欢迎回来。”机器人管家早就在此等待。
凌安然挥手算是打过招呼,径直陷入沙发里,谢蔺走在她后面,将臂弯的大衣递给机器人管家。
一周的假期眼看着不剩几天了,凌安然认为应该充分地利用起来。
两人在楼梯间拥吻,凌安然有意地把谢蔺往一个方向领,在谢蔺毫无抵抗的态度下,进展地异常顺利。
凌安然将谢蔺抵在一张门前,以决绝的大毅力从谢蔺身上起来。
“先等等。”
谢蔺抬起眼,被挑起的情欲得不到释放,不满地看向她。
“等什么?”
凌安然想到房间里的布置,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去拿个东西。”
说完,她转身就跑走了。
谢蔺:“……”
他不得不先压住自己的情欲。
原本他对性事并不热衷,但和凌安然这么做了几天,身体渐渐食髓知味,精神上也对两者的完全融合而感到心安。
这么一来,他便也热情上了。
谢蔺闭着眼等了一会儿,听到由远即近的脚步声,他睁开眼,便看到凌安然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黑色布条。
凌安然急匆匆地用黑布蒙上谢蔺的眼睛。
谢蔺干脆半蹲下来仰头任她施为。
“就是为了拿这个。”他还是不乐意好好的性事被打断。
凌安然理解他,因为她自己也很不爽,但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好想法,那想法太诱人了,她愿意放弃一时的欢愉从而获得之后的快乐。
“蔺蔺,等会会很有意思的。”
谢蔺一怔,他伸手拉住凌安然的衣袖:“你叫我什么?”
凌安然不自然地咳了几声:“好了,谢蔺,起来吧。”
“你刚刚叫我什么?”谢蔺起来后依旧追问。
凌安然当作没听见,推他往前走:“什么什么呀,走啦!”
“安然……”谢蔺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顺从她的心意,打开了一扇门,抬脚踏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声音到了谢蔺耳中,让他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真的不能再说一次吗?”谢蔺还是念念不忘先前的称呼。
“看情况看情况。”凌安然敷衍他说,她环视四周,这个房间全是镜子,之前她来看过这里,那时地板上还铺了一个黑色的地毯,她将地毯拉开,发现下面还是镜子。
她当机立断地把地毯拉开一半,这下地板上就是一半是镜子一半是黑色地毯了。
凌安然推着谢蔺,她不停,谢蔺便一直往前走,直到踏上一片柔软的地方,才停下。
谢蔺偏头看向身后的方向,似在问接下来干什么。
凌安然想了想,直白地问:“衣服你脱我脱?”
这个衣服自然是谢蔺的衣服。
谢蔺:“我还是自己脱吧。”
他把手搭在衣领上,外套从肩上滑落下来,堆积在腿边,里面还有一件衬衣,他不疾不徐地一一解开纽扣,动作说不出地优雅利落。凌安然正去墙边拿她的道具,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谢蔺的动作。
谢蔺似有所感地微微低头,问道:“安然,你在看吗?”
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在这片不大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