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一部分是圆圆的,不只是她亮晶晶的瞳孔;会有一部分是软软的,不止是她笑眯眯的嘴唇;会有一部分是糯糯的,不止是她甜亮又略哑的声音。
总之,很可口,很好吃。
于舟给人的安定感非常令人着迷,好像你真的能一口把她吃掉,只要吃进肚子里就好了,她会一辈子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你。
苏唱伸手,碰了碰于舟的手指,她没力气,只虚虚地弯了一个弧度。
苏唱用食指敲一下她的食指,又用中指勾一下她的食指,最后用无名指抬一下她的食指。
无意义的动作,也不晓得为什么想做。
收回手时,听见于舟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苏唱。”
她想问苏唱,到家了吗,她觉得整个身体都有点痒,好像有狗狗在闻她的手。
但她舌头大了,说不出来。
苏唱收回动作,反手撑在床边,歪头看她,用薄雾般的嗓音轻声问:“为什么不叫姐姐,于舟?”
她明明比她大。
她不喜欢于舟叫她苏唱,又喜欢于舟叫她苏唱。
苏唱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醉了,于是她月亮似的在夜里笑了笑,起身往卧室去。
这一晚很沉。
于舟像被人打了一样,第二天顶着肿眼泡醒来,被镜子里的自己给丑伤心了。心疼地敷了张面膜,然后决定做点家务,运动去水肿。
想到苏唱还没醒,她没用吸尘器,也刻意放轻了动作。擦完茶几,刚拿上拖把,听见有人轻轻地喊她:“粥粥。”
她转头,苏唱站在二楼的休息厅,换了一身月牙白的睡衣,双手交叠在栏杆上,懒洋洋地跟她打招呼。
于舟盯了她三秒,俩人同时笑了。
“早上好。”苏唱看着忙碌的小蚂蚁,把头枕在臂弯里,轻轻蹭了蹭。
哇,好像一只没醒困的布偶在撒娇。
于舟皱皱鼻子,觉得她这样子好可爱,仰头问:“你下来吗?头疼不疼?要不要吃解酒药啊?”
“不吃。”苏唱确实头有点疼,换了个方向趴着。
这个周末又不一样了,或者说,酒吧这晚后氛围不一样了,苏唱学会了在于舟面前犯懒和撒娇。
“那你下来吧,我又拆了几个快递,咱俩一起搬去你书房。”
于舟从来不去除了她自己卧室以外的房间,因此苏唱没醒时,她不会直接把东西拿进去。
苏唱“嗯”一声,下楼来搬东西。
这还是于舟第一次参观苏唱的书房,整整一排书墙,但看上去是装饰,因为她从没见苏唱翻过,而且都很新,封皮的搭配和装修色调一致,一看就不是为了阅读而挑的。
于舟暗暗笑她,看向中央的工作区。
很简约的升降式智能电脑桌,椅子是人体工学椅,深灰色的,看着就舒服,电脑摆了两个,一个是台式的一体机,另一个常用的办公本合着放在书桌右端。
引人注意的是,一体机上插着录音设备,内置声卡的专业麦克风、防喷罩、监听耳机。书房的墙也不一样,铺了一整壁厚厚的隔音棉,只不过颜色和款式很时髦,于舟还以为是装饰。
她看看麦克风,看看苏唱,看看耳机,再看看苏唱。
恍然大明白。
难怪啊,难怪苏唱工作时间不固定,难怪她这么有钱,难怪她虽然不是明星但很有那种范儿,难怪有平台给她送生日礼物,难怪她有一把好嗓子。
还有这种设备,也不可能是主播,毕竟苏唱那么不爱说话,所以……
应该是网络歌手。于舟望着苏唱,下了结论。
……
苏唱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睁大眼的于舟,整个房间安静了十来秒。
于舟仍在自我震惊,苏唱原来是个唱见啊?卧槽,她倒吸一口凉气,苏唱,苏唱,她怎么早没想到呢?一般起这种名字都会有点天赋。
搞不好是什么文艺世家。
心理建设完,于舟眼巴巴地看着麦克风,对苏唱稍稍起了点尊敬:“你是不是,唱歌很好听啊?”
一首歌很贵吧,这么有钱。
苏唱欲言又止,走到书桌旁,不用力地靠着,反问:“唱歌好不好听,重要吗?”
很平静的一句话,但气氛稍稍不对劲。
于舟老实答:“一个人唱歌好听挺加分的吧。”
苏唱欲言又止第二次,瞥她一眼,手搭在桌面边缘:“你喜欢唱歌好听的,朋友?”
怕有歧义,“人”没说出口,改为“朋友”。
苏唱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应该心情不错吧?尽管她没什么表情,但于舟觉得大概率是不好意思。
于是她真诚地恭维这位唱见:“巨喜欢,唱歌好听的简直是天神。”
鼻息一动,苏唱笑了,很短促的半声,眼睛里一丁点儿内容都没有。
随即离开书桌,径直回卧室。
没再理于舟。
苏唱唱歌很难听。
尽管她音色很好,但乐感不行,节奏和音准都差一点,唱出来还是大白嗓。第一部 广播剧播放量过100万时,剧组跟她商量福利可不可以是主役版ed,苏唱拒绝了,策划有点失落。于是苏唱晚上回来跟着主题曲学了几遍,录制一版干音发过去。
策划开心了,后期伤心了,她修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