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腿要走,却被齐舒珩叫住,“等等。”
“还有什么事?”
声音听着有点冷漠,夙笙下意识地又抿了抿嘴角。
齐舒珩没在意,只好心道:“你能操控藤妖,拥有这般奇遇,何不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个能力,树妖做了好事,也是可以成树仙、树神的,这样对你、对村民也许都能更好一些。”
对上他清澈的眼眸,夙笙眼睛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
她“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齐舒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莫名有点怅然若失。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藤树妖轻薄他,究竟是树妖的个人行为,还是受她所指?
她刚刚那样子可不像是看上他的表现。
齐舒珩摸了摸脸庞,眸色一暗。
什么树妖,分明是采花贼!
他转过头,喊道:“阿亓!”
“来了来了!”
元亓快跑过来,推着齐舒珩回宅院。
他笑道:“别说,主子,这夙家大哥搞的这个椅子就是方便,推着一点都不费力,不枉郡主去找夙姑娘求来这四轮车的图纸。”
齐舒珩低头不语,脸庞泛红,活像是个被人糟蹋过的良家妇男。
元亓没有观察他的表情,自顾自说着话。
“主子,你为什么还让我们盯着夙老头那家子啊?夙子沣闭门不出,夙子鸢连夜跑路,这会儿人已经离开县城了,那家子就剩老头老太两口子,还有啥好盯的?”
说到正事,齐舒珩脸上的红色慢慢褪了下去。
夙老头腿脚不便,按理说是最容易被捏死的,可偏偏衙役说他只是扭到脚,一点事都没有。
甚至还有衙役说亲眼看到夙老头在跌落山时,是被藤妖甩出藤条救回的。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夙笙只对夙大敬夫妻出手,独独放过夙老头。
直到元亓说夙子沣无法参加科举,他才明白夙笙的用意。
他抬了抬眸,言简意赅地道:“夙霄还没参加科举,所以,孙翠花她们两个还不能出事。”
夙笙花费时间给他治病,他也该表示表示才对。
母后说过,不管是想报答还是想帮助别人,只需要忽视一切道德理智,全力支持对方即可。
而这也正是他不准备过问夙笙做那些事的原因。
她杀人肯定有她杀人的理由,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杀,就只杀夙家那几个?
齐舒珩在心里进行自我攻略。
元亓思索良久,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主子放心,我一定把人给你看好!”
在大青国,科举考试的参加者其实是没有特定的年龄和辈分限制的。
也就是说,只要是符合科举考试的规定,就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
直白说,夙笙的大伯和大伯娘去世,不会影响夙霄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但是按照礼制规定,如果是父母或者是祖父母去世,那夙霄则需要守孝一到三年,期间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
消失
村头,夙家。
趁孙翠花不在,夙老头打算进屋跟夙子沣好好讲讲,结果房间门一推,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原本放衣服的吊绳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没人住的房间。
怔滞过后,夙老头立马扭头回了自己房间。
他打开夜壶,把手摸进去。
没了!
钱,全都没了!
夙老头备受打击,瘫坐在地上,仿佛又老了十岁。
这一坐就坐到了夕阳西下。
夜色暗涌时,他举起夜壶,猛地扔了出去:“这个不肖子孙!”
夜壶滚到门口,被刚好回来的孙翠花弯腰捡起。
“咋了这是?”
她高兴地踏进屋,伸出手指:“我跟你说老头子,我们那些田地,有人出价这个数!明早交完契,钱就能到手了。”
夙老头恍惚着,被打击得不行。
“你这是怎么了?”孙翠花摸黑过去扶起他。
夙老头清醒过来,凶狠地问:“子鸢那死丫头找到了吗?”
孙翠花啐了一口水,“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死丫头早跟野男人跑了。”
“你说真的!?”
孙翠花眼睛一横:“还能有假的不成?人家凤姑瞧得真真的!”
“走吧走吧,都走吧!”夙老头生气地甩开她。
孙翠花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们不是还有沣儿吗?”
“沣儿?”夙老头仰天长笑,“你的好沣儿早跑了!”
“你说什么!?”孙翠花脸色顿时大变。
……
次日清晨。
天微微亮。
夙沐往锅里加水,夙笙灶里加柴。
夙霄洗锅洗米煮粥,架好火。
几人热了昨晚的剩菜,吃了碗粥,就换上之前的旧衣服去菜地里除草。
前面种下的菜都长得不错,夙笙今天打算把这边地翻了继续种菜。
翻好地,夙弘醒了。
“你们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夙弘摇摇晃晃走出房门。
“洗漱吃东西吧,然后换衣服过来拔草,今天把前后院的地都翻一下,春天来了,该种菜种菜,该种树就种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