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夙弘凑过去,手指头数了数:“姐,可以买好多个烧鸡。”
“没出息,何止是烧鸡?”夙沐敲了敲他的脑瓜子,“都可以盖房了!”
“确实得盖房,不然舅舅来了都没地住。”夙笙笑着看了眼隔壁,“三哥,要不你明天去问问王婶,看能不能叫几个人过来帮忙修盖一下房子,我们给钱。”
“也行!王婶认识的人多,我明天就去问问。”
“那三哥,这活儿我们就不干了?”
“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突然发现自己妹妹是富豪,夙沐一把抱住夙笙的手臂哭嚎。
“妹妹,你是不知道那个工头有多过分,我明明背了六十五包,他偏说我只有五十包,我一气之下又背了几包,结果他好没用,几包都记不清楚,他还说是我看不懂他写的,这个小登西居然说我看不懂字,我真恨不得邦邦给他两拳!”
夙笙摸了摸他靠过来的脑袋,“没关系,三哥,明天我去给你讨回来,背了多少包就该给多少钱,他不能少给你。”
被妹妹安慰了,夙沐得意地望着夙霄,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都不行,看我,脸皮就得厚。
夙霄无语地摇摇头,安静吃饭。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享受着温馨的晚餐。
夙笙看着几位兄长,心中感到一阵轻松。
“齐王的事跟你三哥小弟也说说吧,别回头不小心冲撞了人家。”夙陌突然说道。
夙笙放下筷子,简单地将自己答应给齐舒珩治病的事情告诉了夙沐夙弘两兄弟。
夙沐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心:“听说齐王身体不好,是因为他身上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妹妹,这个你能有把握吗?”
“大哥和他,都是小问题。”夙笙伸出手,木着张脸担保:“我有手就行。”
夙霄眼皮跳了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思索良久,他叮嘱道:“齐王既然隐瞒身份,我们也不必多问,等妹妹治好他的病,他应该就会离开了。
如果他不摆架子,那我们也不用跟他客气,只是,他身份到底摆在那,遇到事情我们该让还是得让的。”
夙陌点头表示赞同。
夙霄看着夙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看得出来妹妹对齐王存有利用之心。
现在妹妹还在帮齐王治病,所以对方表现得很谦卑,甚至会故作可怜。
以后治好了,也不知道齐王这样的身份会不会介意妹妹拿他来挡里正和村里人的嘴巴。
夙笙:“二哥,怎么了?”
“没事。”夙霄缓过神,笑了笑,“多吃点,看你饿的。”
……
晚饭过后,二哥去烧水,小弟抢着去洗碗,大哥坐在院子里雕木簪。
夙沐则拉着夙笙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直到水烧好,大家轮着洗完了澡,夙笙耳朵才终于清静下来。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复盘今天发生的事情。
并得出三个需要反省的地方。
一、她杀死的乞丐忘记处理了。
二、被捕头追时,不该因为心急就去抢齐舒珩的马,以至于惹上不该惹的人。
三、彻夜未眠,差点误事。
夙笙阖上眼睛,脑海中浮现起林烊死前的模样。
没有觉得多痛快,更多的还是平静。
她睁开眼,望着房梁,从分家开始一点点往后复盘。
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小郡主的出现似乎有些蹊跷。
沈虞…沈渔?
夙笙喃喃自语:““难道是同一个人?”
吞噬掉大哥的气运
睡得太久,夙笙这会儿精神好得恨不得出去跑几圈。
辗转反侧良久,她起身披上三哥给她买的披帛,轻手轻脚出了门。
漆黑夜下,明晃晃的油灯照亮着大哥和二哥的屋子。
东屋里头响起的是三哥的声音。
“大哥,妹妹真是被神医带走的?可为什么松子跟我说妹妹是被阿奶卖的啊?”
瞥了眼另一边没有亮光的西屋,夙笙疑惑地闪了闪眸,身体慢慢靠近东屋。
这次听到的是二哥的声音:“神医嘛,多多少少是有些怪僻的,笙笙既然都这样说了,你就不用问这么多了,妹妹最不喜欢别人问她以前的事情了,你别回头惹她生气了。”
“行行行!我不问她。”夙沐嘻嘻笑着,“回来就好,我也…嘶!差点被针扎到。”
“小心点,别毛毛躁躁的。”夙霄轻笑着拉了拉手上的布,“要不你还是回去睡觉吧,你针脚那么丑,这衣服做出来,妹妹肯定嫌弃。”
夙弘哼了哼,“我还不是怕你们做到太晚,早知道就听舅舅的,先买两件,剩下的带妹妹去店里买,就不用裁布回来了。”
听到这,夙笙没忍住勾了勾唇,她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翻过围栏,消失在黑夜里。
村头夙家。
嘶吼、谩骂,震耳欲聋……
“够了!你能不能别再闹了!大家这不是已经在想办法给你治腿了吗?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夙大伯挥手让泪眼汪汪的吴氏将洗脚水端出去。
他恼火地道:“什么叫我这个当爹的不给银子你治腿?那屋子倒了,能怪你爹我吗?算计我们家的人是你堂弟那家子,是他们故意不救你,想毁你仕途,你在这跟我们撒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