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听到太宰治的声音,一下就忘了原来的目的,怒道:“你们两个到底跑去哪里了,竟然敢无故旷工!”
“实在抱歉,我……”
织田说到一半,声音突兀地断掉了,换成了太宰治欠揍的嗓音:“国木田,我们请假一天噢!”
啪嗒。
电话挂断了。
国木田:“……”
硬了,拳头硬了!
另一头。
太宰治挂断抢来的手机,随手关——
织田作之助眼疾手快拦住:“不能关机,孩子们可能有事找我。”
他面无表情道:“太宰,上次我去河里捞你,导致手机进水。学校的老师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到。”
唉,有小孩的男妈妈是这样的。
太宰治想到织田作庞大的家庭构成,就觉得可怕:“你有十五个小孩,五个上中学,七个上小学,你说的是哪一个啊?”
“是惠。”
“哪个?”太宰治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噢!两年前,你去埼玉县出差的时候,在游乐园捡到的小孩对吧?他不是有监护人吗?”
太宰把那事记得很清楚。
因为这是织田作第一次在捡小孩的事情上惨遭滑铁卢。他以为小孩迷路了,就想把两个孩子——他们是姐弟——送去了警署。
正弯腰询问的时候,姐弟两人不靠谱的监护人突然凭空冒了出来,差点把织田作当成拐小孩的怪蜀黍。
织田作之助解释了一下:
“他们被五条先生带去游乐园,结果他们身高不够,五条先生就自己上了过山车……是我误会了,他们其实是在门口帮忙拿包,顺便等五条先生玩够过来集合。”
“后来又去埼玉县出差,碰到惠和津美纪好几次,帮了他们几次忙,给他们做了几顿饭。”
“津美纪知道我养了十五个孩子后,坚持要过来做义工,惠也跟着来了。”
织田作之助无奈道:“可是我真的不是开福利院的啊。”
太宰治一边整理等会儿要用到的道具,一边问:“那老师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而不是打给五条悟。”
织田作之助帮忙调整现场,回答道:“五条先生工作繁忙,有时候不能赶去开家长会,我会代替他去家长会。”
这事还是五条悟知道他们关系好后,主动打电话过来拜托他的。
还得到了好几袋限量版口味的喜久福礼盒作为答谢。
织田作:“老师打电话过来,是说……惠马上就要毕业了,问我关于他的毕业去向。”
其实老师还说了句“总不能一直当校霸”,但这句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太宰问:“他要去东京咒术高专吧?”
红发男人点了点头。
“啧。咒术界啊……那帮老家伙阴暗又固执,连我都有所耳闻。”
太宰治咂了咂舌,还有那小鬼的术式……
太宰暗暗摇了摇头。
算啦,反正也不是他要操心的事,别把织田作牵扯进去就行。
“这样就可以了吧?”织田作之助问。
太宰治拍了拍手里的灰,看了一眼杂乱的房间,满意点头。
“差不多了。”
他们把当年寄过来的那个信封,藏在了织田作之助的书房里。
第一,试探“异能侦探”的异能力。
太宰担心他的异能力与预知有关,虽然可能性很低,但还是现场排除一下,顺便试出真能力。
第二,试探他对当年之事知道多少。
如果真的是当年写信之人,不可能认不出这个信封。而换作其他人,那不过就是一个烂大街的信封。
第三,试探异能侦探对织田作之助的态度。
太宰读过那封信无数次,早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个异能侦探对安吾、织田作太过亲昵,尤其是织田作,一副挽救早逝白月光的既视感!
可对他又太过尊重。别人都是“安吾”、“织田作”,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太宰先生”。
还用敬语!
再加上镜花的感觉,异能侦探十有八九在afia混过,甚至可能是自己的下属。
可,太宰治非常明确自己从未见过这号人——不仅在港口afia,更是在任何一个afia组织里,都不认识他。
太宰治已经把七濑里绪至今为止在横滨的活动都查过一遍了,根据他进入横滨后的行事作风、生活习惯,非常确信他是个横滨人。
并且至少生活了十年。
可安吾通宵了一夜,翻找了无数户政科的资料,都表示没有七濑里绪的名字。
这就非常奇怪了。
太宰治方才收到了线人的情报,异能侦探曾在米花医院出现过,还拆了一枚炸弹。
在前往东京一探究竟之前,太宰治要先把他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必须得知道,七濑里绪为什么消失了四年,又在四年后重新出现在横滨的原因和目的。
这些都要一步步、慢慢来。
为此,一场精心设下的试探必不可少。
信封甚至不能只让织田作之助来藏,否则很容易就被发现是刻意藏的。而且太宰在织田作的书房里没有窃听、针孔摄像头,得现场安装。
太宰治光明正大地把一枚窃听器粘在了红发男人的后颈衣领处。
“太明显了,会被发现的吧?”织田作之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