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让我下台的话,接下来又准备扶持谁上位呢?蒲南柯吗?他能帮你们摆平你们平常积下来的那些烂摊子吗?他自己还瘫坐在轮椅上呢!”
他冷声质问,眼底尽是嘲讽和不屑。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打了开来。
蒲南柯的人推着蒲南柯进了会议室。
范斯一震,似乎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恢复并且出院。会议室霎时一片寂静,气氛一时陷入了严肃与沉闷。
蒲南柯已经脱掉了病号服,换上了一件西装。
范斯作出一副长辈关怀晚辈的虚假面容,
“南柯啊,听说你都受伤了,怎么不好好待在医院里,来这里是做什么?呀,你看你还坐着轮椅,多不方便啊。”
他的最后一句话看似平和,实际上却是在点醒一些人蒲南柯身体上的残缺。
蒲南柯并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和虚伪,他只是靠坐在轮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精致小巧的u盘。
当范斯看到那个u盘面色一变时,蒲南柯抬眼,浑身散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凌厉气场。
他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到为他准备的空位位置上,又泰然自若的坐下。
没等到别人问他为什么能够走路,他就扫视了一圈四周,将u盘随意地放在了手边:“这个u盘里,有着许多关于范董事长的犯罪的证据,当然,也只有他的证据。”
他看向在座的所有人,平静道:“至于是将这证据交给警方告诉警方从头到尾的黑手只有一个人,还是等着警方自己慢慢查出更多的线索,我相信各位心中大概都有数。”
“……”
全场寂静。
一刻钟后,有人出声了。
“我,支持蒲总上位。”
有一人出声,接着便就无需多想了。
范斯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戈向蒲南柯,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皲裂。
就在他想要继续威胁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打开。
警方的人走了进来。
“范斯先生,您涉嫌几起犯罪案件,请和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
说着他们便就是不容置喙地将人围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带走。
局势已然明了。
范斯被带出公司时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为什么?凭什么?”他还想挣扎,却被警察控制的死死的。
在他要被带上警车的时候,一道清丽的女声从一边传来。
“等等!”
几个人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女生匆匆忙忙地从远处跑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就很高大的男人。
女生跑到范斯的面前停下,她看向警察们:“我有事要找他,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警察们对视一眼,刚想要拒绝,结果这时候女生旁边的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国家塔罗政治局在执行公务,请几位无条件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们看了一眼那证明,发现是真的后果断选择配合。
范斯盯着女生看了一会儿才想起她的身份。
“你就是那个白瑜……”他未说完话,白瑜就打断了他。
“有人想要见你。”
“什么?”
“你认识的,范雅,她想要见你。”
范斯的身体猛然一颤,是比刚刚看到蒲南柯能够站起来时还要强烈的反应。
白瑜见他走神,立马对他发动了技能。
意识进行转换的那一瞬间白瑜感觉到了似乎有两种精神力在进行对抗,她的意识想要侵占他的大脑和身体,但他却一直在抵抗。
所幸白瑜虽然没法保证能够完全换取掉对方的意识但还是能够确认自己在他的意识里植入了一个概念,又或者说是一种命令。
“一定要见范雅。”她控制着范斯的身体进行着动作。
白瑜看向卫歌,他已经将白瑜的身体抱起往车内走去。
“去精神病院。”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便驱车来到了精神病院里。
精神病院里的人已经被戴维泽带人给控制住了,白瑜她们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范雅的地方。
白瑜示意卫歌他们在外面等着,她也只是控制着范斯走进了门,然后便退出了他的意识。
从自己的身体里醒来之后她感觉到精神有些疲惫,心想:看来这类直接涉及精神控制的技能还挺费精神力的。
她从卫歌身上下来,靠在了他身上,目光紧紧盯着小洋房的动静。
范斯感觉自己仿佛像是睡了一觉,在他遇上白瑜到他现在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段时间里他似乎任何知觉都没有。
他打量四周,看到这熟悉的装修风格,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他想要往外跑,可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见范雅。”
他在内心嘶吼:我不想见,让我走!
可他迟迟无法迈出离开的脚步。
“蹬——蹬——蹬——”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来的声音由远及近,范斯转头,就看见了面容年轻的范雅。
“你来了呀,我的……弟弟。”范雅一身白色长裙,面带亲切的微笑,一如多年前范斯记忆里的那个永远美丽的姐姐。
范斯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他的身后又传来另一道声音:“你怎么才来呢?”
这个声音偏向成熟,范斯又一次转身,身后便就是一个穿着病号服,身上到处都是红色血迹,将原本白色的病号服给染红了的中年女人。她也是范雅,明明都是一个人,可范斯却觉得这样的她很陌生。
一面镜子出现在了范斯的眼前。
红衣范雅看着他,眼神犀利“怎么了呢?是不认识现在的我了吗?”
白衣范雅看向他的眼神露出了几分嗔怪:“怎么还是这么傻呀?还以为自己是过去的自己呢?”
范斯看向镜子——是了,自己也老了好多啊。
白衣范雅和红衣范雅同时移动脚步走向他,边走边问:“你见过我们的女儿了吗?她叫小爱,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哦,你见过吗?”
范斯闭了闭眼。
“哦,你没见过,是了,你甚至都不愿意来见我。”
范斯脑海里的声音又一次在作祟。
“不是的……我是想见你的。”
“是我要见范雅的。”他喃喃开口,眼底失神。
但那些人说,他不能见她,否则的话就会让他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他是他们的一条狗,总得听他们的话。
两个范雅慢慢靠近他,也在靠近彼此。
在离他只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她们俩个突然合二为一。
一把锋利的尖刀从范斯的心脏处捅进。
刀从心脏处穿过,是最痛的。
范斯握住了刀,也握住了范雅的手。
他慢慢跪下,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直至死亡,他都没有闭上眼。
白瑜在外等了很久,小洋房一直都没有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打开,范雅穿着白色的长裙,身上带着血液的红色走了出来。
白瑜上前一步,但被卫歌抓住手腕护在了身后。
她这才看见范雅的手上带着一把全是血液的刀子。
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范雅对白瑜微笑:“谢谢你遵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