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呢啊!我这就尽力搜罗工匠,绝对在两日之内再把现有的工匠数字翻一番,你看如何?”
赵光既然示弱服软了,闻安臣也就不过分逼迫,终归以后还是要齐心协力做事的,这会儿撕破脸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方才,其实也就是为了敲打敲打他。闻安臣便也点点头,神色淡淡道:“那就有劳赵兄费心了,兄弟方才也是开玩笑的!” 新的商号经过了这事儿,闻安臣认清了一件事,赵光此人合作可以,但必须要时时盯着他,时时敲打他才行,若不然的话,很容易出问题。所以在这儿安插自已的属于自已的一两个人守着,真的是非常必要。闻安臣临走前跟赵光道:“既然这边现在已经可以做出一些转向装置了,那么晚些时候,我过来取一件带走。”赵光不以为然地笑笑:“何必如此麻烦?我让人给你送去不就得了?”闻安臣却是把脸一板,道:“赵兄,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此件事情必须非常隐秘才行,最好是除了咱俩之外,谁都不知道,包括这些工匠。你把它们分开,让他们各自打造一部分,而且别让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说话,他们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搞不明白这东西是什么的?哪怕他们知道了,这是没法子的事情,既然让他们制作,那总不可能瞒得太久。但是,除此之外,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让大伙儿都在这个院子里呆着,咱们盯着也方便,不至于容易泄露秘密。但你要是派人给我送去,万一他知道了这事儿,而后宣扬出去呢?”“而且这东西就在他手里,他看一眼,大致可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若是有那吃里扒外的,意识到其中的利润,把东西你给了其它有意做这个的人看呢?这玩意儿仿制起来也是容易。赵兄,咱们这是来钱的买卖,可是必须得慎之又慎才行啊!”赵光又被他说了一通,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不过他也知道闻安臣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道:“成,那你就自已过来取吧,或者我亲自给你送过去。”闻安臣道:“还是我过来取吧!”当日晚些时分,闻安臣下了值之后,便又来到这儿,而后拿了一套转向装置离开。这转向装置很是不小,也挺沉的,闻安臣拿着也挺费劲,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已拿着。而且他还让工匠在外头包了一层布,确保别人瞧见也不知道这里都是什么东西。他将转向装置放上马车,然后自已上去,招呼前面那伙计去了赵记大车行总号。在他身边是陈仲。这几日,每天闻安臣来回衙门,都是陈仲陪着的。毕竟闻安臣在州衙里面的时候,秦虎他们肯定是不敢动手的,在最有可能动手的地方就是去州衙或是回家的路上,那样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闻安臣每日都是带着陈仲出来。闻安臣去上值的时候,他就在衙门对面找个酒楼坐着,这一坐便是一上午一下午。等到了赵记大车行,闻安臣直接进去,找到了赵纯。他把手中提着的硕大的包袱往赵纯面前的桌子上一放,道:“你看看吧,就是这东西。”说罢便是把外面裹着的布给掀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转向装置。赵纯一瞧,霍然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盯着闻安臣道:“这么快?”闻安臣笑了笑,没再说话。赵纯目光转到那转向装置上,这一看顿时就拔不出来了,眼睛跟粘在上面似的。他蹲下身来,满脸痴迷的看着这东西,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宛如在抚摸最珍贵的珠宝一般,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是生怕把他们给碰坏了一般。他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口中啧啧有声,道:“好东西啊,当真是好东西。”闻安臣笑了笑:“纯翁你也看过了,有了这个东西之后,咱们的四轮马车转向,就会变得很轻松了,最重要的事情算是解决了。现下咱们要做的,就是按照这个转向装置,造出那么一辆四轮马车来,试一试到底成果如何,到底怎么样!若是成果好,咱们以后的四轮马车,就都照着这个样子来做。你看如何?”赵纯道:“没问题,我这就召集人手来造这辆马车,保证十日之内能让你见到实物。”闻安臣点点头:“好!纯翁就是爽快,做事干脆利索。”赵纯哈哈一笑:“那是,有银子在前面我做事能不利索么?等货运分行开了,这银钱可就滚滚而来了,只不过,大部分银钱都流到你闻官人的腰包里了。”闻安臣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而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最后定下一桩事情来,便是关于生产的四轮马车的事情。闻安臣之前设想的是,用转向装置将赵记大车行现有的四轮马车改装,到后来才意识到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 感念在这三个商行里头,闻安臣都占有股份,而且都是相当大份量的股份,如此,他可以确保这个产业链里,他始终能够保持着相当的股份,也保持着相当强的控制权,从而让自已的利益得到稳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大局他可以控制的住。而关于这三个商号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和赵纯和赵光三个人,也都是分别商量好了。规定了各自的义务和职责,以及利润如何分配,如何采购等等。条条框框裂了许多,各项事情都说的很分明,不会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而使其中的钱货交易有什么猫腻儿。在这上面,闻安臣向来是很分明的,虽然都是他的产业,但商号和商号之间的买卖来往,都是不打折扣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从赵记大车行出来,闻安臣回到家中。他刚走到家门口,忽然门口的阴影里蹿出一个人来,拱手行礼道:“闻官人,您回来了?”闻安臣给吓了一跳,心里狠狠的哆嗦了一下,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待看清楚这人的面相之后,他才轻轻长长地吁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胸膛:“是你呀陈伯,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谁呢,突然就窜出来了。”闻安臣指了指门口的那块儿阴影:“你怎么躲这儿来了?让人瞧不见你。”陈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我就是要藏在这儿,我们兄弟里头,我是负责在门口探哨望风的,您不是说可能有人想对您不利吗?我就想着,他如果要对付您的话,肯定会派人在您家门口窥视观察里面的情况。我躲的这个位置,是咱门口这一块最黑的一个地方,他便是仔细寻索,也是瞧不见我的位置。但是我躲在这里,周围这几丈方圆,我都能看得清楚分明,他若是过来张望,便绝对瞒不过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