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拥着这个初为人妇的小妻子,闻安臣心中不由的火热起来,连鼻息也变得有些粗重了。当初初见谢韶韵之时,他就为谢韶韵的身材所惊艳,而前些时日在榻上细细把玩,一览无余,就更是对谢韶韵的身体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谢韶韵的身材,用后世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火爆!她身量颇高,腿又长又直,臀却是又肥又圆,闻安臣最喜她跪爬于榻上,望之如两轮满月。而臀部往上,她的腰肢,却又是惊人的纤细,构成一道极美妙的曲线。腰肢往上,却又是变得硕大高耸鼓囊囊的丰满无比。搂在怀里就舒坦的紧,压在身下的时候,更是美妙之极。闻安臣低声道:“娘子,咱们们该安寝了。”“啊?”谢韶韵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她都快睡着了,听了闻安臣的话顿时愣了愣,还没回过神来。片刻之后,方才明白闻安臣的意思,不由得羞红了脸,但却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闻安臣畅快一笑,一伸手,懒腰把她抱起,朝着床榻走去。灯烛熄了,床榻却是响起了一阵咯吱咯吱的摇晃声。就在悦来客栈所在的那条街对面,是一条小巷子,巷子口离着悦来客栈不过四五丈远而已。这巷子很幽深,里面住着不少人家,不过都到了这会儿了,自然没人在路上走动。巷子口一片黑暗,而此时,就有几个人躲在那黑暗之中。瞧着悦来客栈那唯一透着光的窗户也变得黑暗了,秦虎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他很清楚,那间房,就是那该死的闻安臣住的房间,而他也更是确定,此时闻安臣就在房中,那他那个不知来路的姘头厮混。他自然不知道,谢韶韵正正经经是闻安臣的妻子。说起来,秦虎耐心也是真好,乃是一个有大毅力之人,既然认准了要杀闻安臣,竟是一定要杀了闻安臣不可。能从秦州一路追到西安府,已经是很厉害了,而在西安府中失了手之后,他竟然也没有放弃。自从闻安臣等人离开西安府之后,他照样是一路跟着。但是让他烦心的是,闻安臣这一路上,都是极为小心,一般都是跟那一百多名民夫在一块儿,而出去的时候,竟然还带着十个长矛手!当初闻安臣让人打造长矛的时候他甚至就在不远处远远的瞧着,当时他就有种不妙的感觉,后来,这种感觉真就成真了。闻安臣操练那十个长矛手的场面他也是瞧见的,他只能眼睁睁的一点儿一点儿的瞧着那些长矛手在不断变得厉害但无计可施。因为在长矛手操练过程中和操练之前,闻安臣是不离开大部队的,一直到长矛手操练出样子来了,他才会带着他们离开队伍。但到了那会儿,秦虎发现,自已这些人,只怕在那几个长矛手面前根本讨不到便宜。一路上都没有下手的机会,就这样,竟然一直追到了蓟镇!他本以为,蓟镇人多,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下手会容易一些,却没想到,来了这儿,反而更难下手。要说对闻安臣下手吧——闻安臣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营里,而若是不再营里,身边肯定就有那么几个蓟镇的军官跟着。连秦虎看了都是暗暗心惊,不知道闻安臣怎么这么快就跟蓟镇的军官们搭上了关系。一看没法儿杀闻安臣,他就转过头来想杀闻安臣亲近的人,比如说他的姘头和另外一个身手不错的女子,结果发现,也不那么好下手。不远处就是军营,如果悄无声息的杀了还好,一旦处理的不利索,被人在死前喊叫出来,那就麻烦了。他清楚,那姓赵的小妞儿不大好对付,为了杀她们把自已搭进去,犯不着。无奈之下,秦虎干脆也带着手下寻了个客栈住下,就在悦来客栈不远处。而悦来客栈这边儿,则是留了个手下时刻盯着,只要是见到闻安臣,立刻回报。今日他得到消息之后,立刻便吩咐了下去,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便带着手下悄悄的潜伏了过来。这三屯营自然也是有宵禁的,但好在他们客栈和悦来客栈离的很近,通过一条巷子就能到,而宵禁之后,只有在路口才有兵丁守卫,像是巷子里是没有的,所以他们有惊无险的摸了过来。秦虎来的时候兴冲冲的,但是此时,仔细一寻思,心里却又是犹豫起来。今日要杀闻安臣,不难,但杀了闻安臣之后呢?自已这些人,只怕也完了吧! 完工杀那姓闻的肯定会惹出动静,只要是出了动静,不远处的军营就能听见,一旦那些土卒出来,那可就难跑了。就算是不会出动静儿,杀了人之后他们能安然离开,但明日呢?他已经可以相见,一旦明日闻安臣的死讯被戚继光等人知道,会掀起何等样的轩然大波。那姓闻的这些时日在三屯营做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更是清楚,现在闻安臣乃是总镇府的常客,听说在戚大帅面前都是颇有些面子的,更是跟戚大帅的侄子兼亲卫统领戚金交好。可说他现在在蓟镇,也算是个很得意的人物。而自已若是在三屯营杀了他,那不啻于狠狠的扇了蓟镇上下一个耳光,只怕戚继光等人都会暴怒,到时候大索全城也不是不可能。蓟镇查路引查的很严,他们一开始都没能进入三屯营,还是在城外寻了一个大户人家,潜入进去,制住了那家的家主和核心人物,然后搞了路引出来,这才能进入三屯营。到现在,还有一个兄弟留在他家和那家的家主同吃同住,一刻不离的盯着呢!
一旦闻安臣出事,这边儿肯定要彻查,他们很容易就被揪出来。到时候,谁也跑不了,都得死在这里!秦虎左思右想,终归是下不去决心。他虽然对别人狠,但却很珍惜自已的性命。终于,秦虎摆摆手,寒声道:“走,咱们撤!”“大哥,这就走了?”一个下属不敢置信道。秦虎其它几个手下也都是心中不满,只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从秦州一直撵到蓟镇,这一路何止千里,他们餐风露宿,也是极为辛苦,却是迟迟杀不了目标,心中也是早就有了怨气。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事,这不是寨子里的公事,而是秦大当家的私事,让他们为了秦虎的私事这么奔波,他们也就更有了有怨气的理由。说句实在的,大伙儿跑这一圈儿,腿都细了,人都瘦了,有啥好处没有?而且今日秦虎这首鼠两端的表现,更是让他们不满。这还是那个秦大哥么?秦虎当然觉察到他们的不满,他也知道,自已这段时间表现的确实很不好,不像原先那么有决断,也变得有些软弱无能。弟兄们不满,很正常。他必须要想个解决的法子。 重逢一路到了总镇府,闻安臣跟着戚金大步走了进去。这些日子以来,闻安臣频频出入于总镇府中,总镇府的这些侍卫们都已经和他挺熟了,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戚大帅眼前的红人,更何况前面有戚金带着,自然没人阻拦。到了花厅所在的那个院落,闻安臣刚刚进了院门,耳边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闻安臣,果然是你,快过来我在这儿呢!”闻安臣心头不由得微微一愕,这声音听着好熟悉,但一时间却是想不起到底是谁来了。他寻声抬头看去,而后便是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怀疑自已是不是眼花了。原来此时,花厅前面台阶上,有一个年轻人正自跳着脚,很是兴奋地向他挥手。那年轻人约莫十五六岁,长的很是秀气,衣着打扮很是不一般,显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