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浑厚的声音,一传到我耳朵,心里就涌起想杀了他的欲望。虽然我被按着无法抬头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想象他那种不屑一顾的混蛋表情。我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倒不是诅咒短裙丝袜的女孩,更不想生那些彪形大汉的气。就是愤恨中年人尾大不掉的作风。如果不是他的显摆逞能,我跟霍巧玲根本就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话别说的太满,事不要做的太绝,我还是建议你好好想想。用他们两个的命换我们的小命,对于你来说那是赚大发了。”短裙丝袜的女孩好像没一点惧怕的感觉,说话的声音不仅平稳,而且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嗲气声。她的说话,让我想明白了,其实从一开始,短裙丝袜的女孩跟冷峻小伙子,早就盯上了我们。她们的提前上车,就是在确定着我和霍巧玲的具体车厢。但是,最早的滋事,可能是个意外,并不是她们设计好的套路。想是想明白了,可是没人救我们,就成了最担心的问题。这一刻,我的心里,只有祈祷着那个消失了的青年人能够快速出现,否则我和霍巧玲的性命,可能真就会葬送在火车上了。 被裹挟着离开了火车中年人和短裙丝袜女孩的僵持,完全不理会我被窝在中铺,抬不起头来的难受,更无人理解我心中的焦虑和恐怖。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拿我与霍巧玲作为相互之间的要挟砝码。可是,我心里太明白国安的人行事风格了,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几条人命的意义,全歼境外势力是他们的行动目标。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首长派来的那些保护的便衣特种兵队员到底去了哪里,尤其是那个英俊帅气的青年干嘛去了,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真的不知道下一刻等待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残酷。咣当,嘎吱,几声紧急刹车声激荡在了车厢里,火车减速之后的缓缓滑行,让我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停车后的巨变上。死一般的寂静,催动着我想抬起头来,可是被有力的小手摁着,根本就无法抬头,甚至连动一下的可能都没有。看不到她们的脸色,也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就在火车停稳的刹那间,坐在我身边的短裙丝袜女孩,挪动了一下臀位,胳膊紧按的同时,身子滑下了床铺。而我的头被拉着,直接附在了床铺上,变成了跪着的爬倒姿势。我无法想象在别人的眼里,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龌龊姿势。“我们就在这个小站下车,胆敢阻挡的话,这两个人必死无疑。虽然我们还没判断出你们到底是谁,但我们知道鱼死网破的最后挣扎,更清楚这两个人对于你们的重要性。”是短裙女孩慢条斯理的说话,我听得非常的清楚。“在我们的眼皮底子下你想鱼死网破,你觉得有可能嘛!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两人随你处置,我根本就不眨一下眼睛。”那个令我吐血的中年人,又喊出了不是人的话。听着他的说话,我感觉腹腔里装满了黑血,只想直接吐在他的脸上。但是,被按着的姿势,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了。“那你们可以试试,我说到做到。”坚定的语气落定的刹那间,短裙丝袜的女孩终于松了一下摁在脖骨上的手,但另一只柔弱的小手,立刻紧攥在了我的胳膊上,向前拖拉着,一个前扑的跌落,被悬空提溜到了车厢上。我站到车厢上的时候,刚想高昂地扬起头,却被短裙丝袜的女孩,狠狠地向下一按,头再一次被按着勾到了胸口的地方。我想不明白,看起来那么娇弱的女孩,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力量。而且,手掌的虎口,一直卡着我的脖子,那股强大的手劲,只要稍微扭动一下,钻心的痛疼就会蔓延到身体的所有部位,甚至连站着的双腿,都会感觉到颤抖。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时候,我被推着走出了床铺的巷道。在我勾着头的视线中,只能看到许多双铮亮的黑色皮鞋,竟然是慌乱的移动,没有一双脚是立定不动。这一刻,我彻底是万念俱灰了。离开火车,就意味着被彻底控制,甚至会让双方直接交火。“慢着,别着急下火车,有事咱们可以商量一下。”我终于听到了那个青年人的说话声,随着喊话声落定,短裙丝袜的女孩停止了双手的推动,我也是赶紧地向后一拽,停止了走路。“你又是那根葱,没任何需要商量的理由,只要我们顺利离开火车站,他们绝对是活着滴,否则我们死了,他俩一样也是横死街头。”短裙丝袜的女孩换成了冰冷冷的说话声,听到我的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寒冷,冷得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给我两分钟的时间,立马做出决定。”青年人急促的说话声结束之后,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虽然是看不到的艰难,但我能想到,所谓的两分钟他们要干什么,无非就是便衣特种兵领导跟国安的头头相互之间的沟通。“老公,等会儿我走在最前面,你跟在我后面,让黑胡子押着女的走在最后面。只要咱们出了火车站,他们根本就没办法了。”短裙丝袜的女孩轻声吩咐着。“还是小心一点,火车上他们不敢开枪,是因为人多,会引起整个列车的恐慌。可是出了火车站,他们会开枪击毙,咱们逃脱的把握并不大。我建议,一直抓着这两个人一起撤离。”好像是冷峻的小伙子在说话,但是,此时的嗓音有点嘶哑。“我们必须执行指令,不得擅自更改,你大可放心,出了火车站就是闹市区,他们更不敢大肆开枪。而且,有那么多的行人和车辆掩护,咱们更好逃离。”短裙丝袜的女孩小声说着,好像非常的有经验,竟然分析得头头是道。尤其是那坚定的语气,差不多就是下命令的感觉。“反正你是头儿你说了算,我全力配合你。”冷峻小伙子的低沉而又不情愿的说话,这才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原来短裙丝袜的女孩是头头,他们的小夫妻称呼,也就是跟我和霍巧玲一样的做法,只是个最简单的瞒天过海的幌子。我勾着头的视线下,许多双皮鞋开始快速移动,让出了一道没有腿脚站着的空隙。突然,一前一后疾走过来四只无法识别的黑色油光的皮鞋,不过那迈动着的脚步,似乎显得很沉稳。“可以让你们离开火车,也保证让你们全部出站,但是,我要拿你作为人质。这样,大家才能对等,也才是公平的交易。”说话的人应该是青年人洪亮的声音。“所有人立刻让开,就现在的样子立马下车,如果不行现在就开始你死我活,我不需要公平,只有交易的成功。”短裙女孩放开了嗓门,喊出了尖细的吼声。突然,她用力摁了一下我的脑袋,让我的整个腰身仿佛塌陷了一样,如果不是被反剪着双臂,我勾着的额头能碰到车厢的底部了。“那好,我没提条件可提了,但你拿什么让我信服你不会反悔。”“不拿什么,我就是要离开火车站。”“可是,这样做我们看不到……”
“少废话,你们没任何选择的余地,立刻让开。”愤怒的短裙女孩狂吼的瞬间,再一次紧摁着我的脖子,腰快要被折断了。腿上的筋绷得快要抽筋了,全身不仅是酸痛,更多的是被曲折的麻木。“所有人听我的命令,不许开枪不许阻拦,立刻下车待命。”我无法判断青年人的喊话是代表着特战部队,还是代表着国安人员,反正他的喊话声刚一结束,我眼底下的所有脚板,全部变成了奔跑中的消失。这一刻,我勾着头的视线里,就是空荡荡的车厢了,走动的时候,依稀能够看到床铺巷道里,立定着没有鞋子的光脚丫,但也是寥寥无几。短裙丝袜的女孩一直推着我走在最前面,听到最清晰的是霍巧玲高跟鞋的磕碰声。响在我耳朵里最多的是混杂的奔跑声,还有小声的惊讶嘘气声。我猜想不明真相的旅客,肯定将我和霍巧玲当成重犯了。没想到在我的人生历程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污点,而且是令人无法回忆的经历,又是让我无颜面说出去的混蛋经历。此刻,我不担心死,而担心的是日后如何面对我那些同事,又用什么办法搪塞这样的经历。我安定着心绪,思想着之前她们的对话,短裙丝袜的女孩根本就不会让我们真死,而便衣特种兵的领导坚决不可能见死不救,所以,死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发生。步下火车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快了一步,被拧着的胳膊,差点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