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老爷来接你就是。”
“你说咱们认识了这么久,妈妈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时归垂下眼帘,眸光闪动:“名字不重要。”
“既然我是从妈妈手里出去的,不如就请您给我起个新名吧,若能响亮些最好,也好叫钱老爷记在心里。”
“啊?好好好,那就妈妈给你起新名字!”陈金花忙不迭应下,蹙着眉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名字好说,响亮的名字却不好起,你等妈妈回去再好好想想。”
“这样,你们先歇着,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心肝儿你若有什么需求,只管跟门口的人提就是。”
听到这话,时归身体微微一顿。
但她还是很快开口说道:“昨儿的花生炖排骨吃着极香,不知道这几日还能再吃几回吗?”
“我之前在家中不受待见,伙食也常被克扣,每顿膳食能吃饱就很好了,一年到头却少见荤腥……”
陈金花惊呼一声:“这可真是太可恶了!难怪心肝儿你这么瘦,还是要丰腴些才好生养。”
“吃吃吃,心肝儿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给妈妈,只要你在这醒春楼一日,断没有让你吃不好的。”
时归这才算露出几分笑:“多谢妈妈了。”
她这两天一直冷着脸,态度说不上不好,可表情总是差那么点意思,也叫陈金花心里有些嘀咕。
眼下终于见她露了笑,她一边感叹果然是个美人坯子,一边将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
陈金花走后,跟她一起过来的壮汉却是留在了门口,被木板封了好几天的房门得以敞开。
时归借口天冷关了门,只是碍于门口有人守着,并不好再说什么不合宜的话。
等晌午送来了花生炖排骨后,她依旧一碰未碰,低声叫其他人吃了,只捡了两块骨头放在自己碗里。
傍晚陈金花又来了一趟,这回时归则主动说:“妈妈送来的花生排骨味道真是好极了,若以后日日能吃到这样好的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一盆肉,陈金花还是出得起的。
之后一连数日,晌午晚上两顿饭,必少不了的一道菜就是花生排骨,中途曾换成过萝卜黄豆,谁知原本顿顿空盘的荤菜又被一动未动地送了出来。
时归抚着额角,神色不虞道:“萝卜和黄豆的味道太怪,我只喜欢花生。”
只喜欢花生?
那还不好说!
陈金花自打脸,假惺惺地给她赔了不是,又当着她的面叫来门口的人,厉声训斥道:“如烟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若再叫我知道你们自作主张,小心扒了你们的皮!”
陈金花说了,他们醒春楼曾出过一个名动大周的花魁娘娘,后做了大户人家的正牌夫人,花魁娘娘就叫如烟。
她便把这带着好福气的名字赐给时归,希望她以后也能有如烟姑娘的好运气,只祈望她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陈金花和醒春楼就好。
时归并无疑义,之后再与陈金花说话,就以如烟自称,甚至还主动提出要了解钱老爷的喜恶,也好早早为将来做打算。
只因她表现得太出色,陈金花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了,就连另一个也要被送给钱老爷的齐茜也忽视了去。
转眼半个月过去,时归几人始终被关在醒春楼的房间里,任凭她们说尽好话,也没能让陈金花放她们出去。
这日陈金花过来,带来一个好消息:“快快快,如烟青烟,你们俩快快梳妆打扮好,钱老爷已经等不及了!”
“妈妈跟钱老爷商量好了,后天就是个吉祥日子,等后天晌午一过,你们二人就该过去啦!”
“钱老爷可是说了,他怜你二人稚嫩,专门把宅院置办在了瑞城,离着咱们醒春楼只两条街,往后你二人若觉得孤单了,还能回来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