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背地里遭人议论,如今瘦了不少可脸依旧肥嘟嘟的。
周韫不在意她讥讽的话,点头算是问好。
两人当年因为云塞决裂,周韫当年觉得方宁禾不让两人交往是因为大小姐脾气喜欢管东管西,方宁禾气自己在周韫心里还不如云塞重要,两人话不投机,周韫休学后也没联系了。
班长出来解围:“都是同学,别吵架别吵架。”
高三一个班52个人,只来了28个,大部分在外地赶不过来,还有不想来的和彻底和班级失联的。
周韫扫了一眼,很多面孔早就陌生了,有些人提了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孙曜平确实是个足够绅士的男人,替周韫挡了好几杯酒,中途遭受调侃还解释:“在追求,在追求,大家别调侃我们了,我怕周韫吓到不敢和我接触了。”
酒过三巡,其实场子已经热起来了,但班长还是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有人吐槽:“都五年了,班长你自己没玩腻吗?”
最终还是玩了,毕竟这是唯一一个大家都会的酒桌游戏。
第一轮,ch0u到kg牌的是班长,小丑牌是方宁禾。
“我选真心话。”
“行啊,说一个高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方宁禾犹豫了几秒,中途还看了几眼周韫。
“咳咳,就是我当年不是被嘲笑胖嘛,我好朋友把那些背地议论我的都教训了一遍。”
场上一阵哄笑。
“切,你们别笑,你们在座的肯定也有在背后说过我的,我大度不计较。”
有个男生大胆发言:“哪敢啊方总,我老婆最ai用您家的化妆品了,我要是得罪您,您以后不卖我了怎么办。”
周韫不知道因为手气好还是坏,玩了十几局了,一次没中。
第十二局,周韫翻开牌,小丑牌。
孙曜平瞟了一眼她的牌,小声问:“要不要跟我换?我是数字6。”
周韫摇头,她也不是玩不起,玩两局没什么的。
班长倒是很兴奋,“这么多局总算逮到周韫了!”
“谁是国王?”
一个nv生举手:“不好意思咯,周韫。”
周韫笑,“没事,那我选大冒险。”
“给手机通讯录里第一位男x打电话说,我想你了。”
包间里又是一阵阵吵闹。
“绝啊,琳琳,周韫没结婚吧,那还好她老公不会说什么。”
“没看出来孙曜平和周韫有情况啊,琳琳这是助攻吗?”
周韫下意识看了眼孙曜平,坦然笑:“等我下。”
周韫没什么好怕的,她手机一般只存熟人,男x的话不出意外只有周时钦和孙曜平两位。
而周时钦的备注是“时钦”,b孙曜平靠前一点。
电话很快接通,包间里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边说话。
“喂,到家了吗?”
周韫没直接说,而是先询问了他的状况。
“嗯,袁阿姨把我送回来了,其实下次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周时钦说完这句话,周韫迟迟没说话,就在周时钦想询问她是不是掉线的时候。
一句百转千回的“我想你了”,从电话里传来,隔着手机声音有些失真。
还未等周时钦反应过来,就挂了。
包间依旧很安静,有两个好事的看了几眼孙曜平,孙曜平显然也觉得他们有些暧昧,脸se不太好。
“男朋友啊?”方宁禾语焉不详地问。
“是家里的一个孩子。”
孙曜平也反应过来是她儿子,但其他人不知道,以为是外甥之类的,于是这个话题就揭过去了。
没有几轮,又轮到周韫了,这次国王是方宁禾。
周韫下意识觉得方宁禾肚子里的怨气让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叹了口气说:“真心话吧,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吧。”
“当年为什么休学?”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其实周韫休学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她和方宁禾闹矛盾然后被方宁禾家里针对了,方宁禾从没对此做过解释。
周韫感觉此刻时间仿佛走的特别慢,安静的房间没有窃窃私语但更让人难熬。
“不想说就算了,喝酒吧,周韫我替你喝。”孙曜平适时开口。
“周韫,我几乎年年同学聚会都参加,就是为了见到你,然后当面问你这个问题,你别推阻了,行吗?”方宁禾语气有些哀求。
周韫深x1一口气,浅笑着:“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我当年怀孕了,就休学了。”
这个消息几乎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方宁禾甚至惊愕到表情都崩了。
要说周韫,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高岭之花,校花、学霸这些词,十八岁就怀孕生子仿佛敲碎了周韫在大家心里的美好印象。
或者说,强加在周韫身上,b迫她不得不去完美的刻板印象。
后面游戏进行的也很卡顿,大概人们还都沉浸在这个惊天大秘密里。
班长说去转场唱k时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跟着,剩下的都喝的有点头晕了,被家属接走了。
“我叫车送你回去?”
周韫看了眼孙曜平,摇头道谢:“你也喝了不少,早点回去休息。”
“抱歉,早知道今天这样我就不非邀请你了。”
“没关系,路上小心。”
周韫打开手机准备叫车,一辆拉风的跑车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周韫拢了拢风吹散的卷发,看清了车主——方宁禾。
“介不介意我送你一程?”方宁禾开口,但双手握着方向盘有些紧张。
“你今晚没喝酒?”
“太廉价的酒,我看不上。”
很自然的语气,就像当年说,“周韫,你有病吧,他云塞多廉价的人,你看得上?”
车上沉默是主基调,除此之外就是有些暧昧的r&b音乐声。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年的事。”
周韫手机差点摔到地上,她倒是没意识到方宁禾还会道歉。
“我以为你是讨厌我才休学,所以我早说那个云塞不是好人。”
周韫0了0耳钉,说到这个名字,仿佛那段y1uan而痛苦的回忆又翻上心间,很平淡的一句“我当年怀孕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如何在一天内调理好心态接受一切,并在未来一年里忍受着猜测和流言蜚语的。
“他后来失联了。嗯…所以我是一个人生下孩子然后和我母亲一起抚养的。”
方宁禾凭借极高的心态才没把车甩在街边。
“不过没什么关系,现在孩子很听话,也很优秀,我想云塞以后也不是萦绕在我心头的噩梦了,他至少留给了我一点好的东西,不论是孩子还是成长。”
“我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你,当年或许听你的劝,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其实和解往往很简单,无论是与方宁禾还是与过去的自己。
到底是隔阂着十几年的陌生与疏离,两人纵使和解也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题缓解车内的尴尬。
“谢谢,前面那条街放我下去就可以了。”周韫虚点了一下手机,三条周时钦的未接来电。
“到了吗,我说了送你回家就送你回去。”方宁禾执拗地回复。
看着方宁禾这副熟悉的模样,周韫心里那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