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克服陆彦生带给自己的阴影嫁给林冬巍了,不如一了百了。
下辈子一定不让他离这么远,下辈子一定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
“陆彦生……”
陆彦生手颤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薛知意。
浑身的怒气都因为薛知意微弱的呼救声卸下来了,陆彦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为什么叫我名字。”
薛知意有了点意识,呼吸也恢复了正常,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大脑缓慢的处理着他刚刚的问题。
啊,只是想求饶而已。
嗯,只是想求饶。
薛知意摸了摸脖子,还在,又摸了摸陆彦生,还没死。
陆彦生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他长这么大,除了他那个不值钱的便宜老爹,还没人敢动手打他。
“从我身上滚下去!”薛知意推开陆彦生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陆彦生被推滚下了床,撑着床沿站起来,看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胳膊,渗出来的血液流的整条手臂都是猩红的血迹。
“怎么,你还想跟我打一架?”陆彦生抽了几张床头柜上的纸巾随便擦了擦胳膊。
薛知意移开视线冷哼了一声,“打死你算谁的。”
她脸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婴儿肥,身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看起来小小的一个,身高还差了陆彦生一大截,怎么看都不像能打得过他的样子。
别说打人,薛知意这幅样子骂人都没气势。
陆彦生才不信,最多就是被咬一口,能有什么?
“就你这小身板?跳起来打我膝盖?”
薛知意翻了个白眼,翻身躲进被窝,不再管陆彦生死活。
老妈说过。不要和神经病讲道理,不然自己也会变成神经病的。
陆彦生看着她的后脑勺,摸出烟盒点烟。
服软,薛大小姐不会。
认怂,陆大流氓更不可能会。
……
薛知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深夜里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散不去的烟味就剩她自己了。
她爬起来上了个厕所,涂了药之后下面就没那么疼了,没有什么不适,薛知意重新躺回床上看了看手机,没有什么特别的,想睡也睡不着了。
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薛知意幽幽的叹了口气。
老妈这几天都没打电话查岗,薛知意抽空问了一下薛乐一,老母亲好像又不知道因为啥和老父亲干了一架。所以这几天没怎么搭理薛知意,反而是薛庭,老是来薛知意这里刷存在感。
薛知意盲猜,薛庭肯定又得罪老妈被单方面殴打了,至于原因……薛知意看了一眼墙壁上贴着的林冬巍的海报。原因已经很明显了,老母亲开始操心她以后要过什么日子了。
弟弟虽然是弯的,但是父母从不反对他和男朋友,似乎是因为他的男朋友是慕阿姨儿子的原因。做了辅警之后薛南风明显更有担当了,连家都不怎么回,估计再干半年就可以直接转正入编了,反正已经事业有成,婚姻大事也不需要父母操心,过得倒很自在。
妹妹早恋,男朋友初三的时候就认识了,两人考上了同一所高中,还一起考去了重庆读大学,学业稳定之后才告诉家里的,李似然虽然生气,但是见过妹妹的男朋友之后也觉得还挺不错,父亲也没说反对,甚至还夸他很稳重。薛乐一已经决定要留校考研,她的男朋友却要出国留学,具体怎么样薛知意也不太清楚,父母的态度是让他俩自己决定,无论什么都无条件的支持薛乐一。
薛知意本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胆子可没有弟弟妹妹那么大,弟弟敢出柜,妹妹敢早恋,她一条都不敢。从小就听话习惯了,知道自己早恋的话父母又真的不会拿她怎么样,只是无法说服自己违背父母,也就真的活生生等到自己大学毕业才敢和林冬巍表达心迹。可惜没想到,一向疼她的父母居然反应那么大,温润儒雅的父亲甚至扬言要把她的心上人变成太监,母亲虽然一直没表态,但是从来没有一致意见的父母在这件事上站到同一战壕,这才让薛知意方寸大乱。
她并不明白,父母为什么反对林冬巍和她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他在娱乐圈的花边新闻?
已经到了贵州这么久了,薛知意始终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薛南风的意见是,他认为林冬巍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女朋友就很不正常,但是又炒过这么多绯闻,也很难说不是个gay。
薛知意认为他这个说法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gay,所以gay达乱响,果断否决了。
薛乐一支持薛庭的看法,她和她的男朋友都认为林冬巍绝对不干净,薛知意和他在一起会吃苦,而且还是无法原谅的那种苦。
薛知意怒斥了妹妹和准妹夫,她家冬巍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女朋友,甚至连绯闻都亲口和她说过绝对是假的,经纪公司的炒作而已,那么纯白无瑕的纯情大狗狗,怎么可能有作风问题。
薛乐一听完就怜惜的揽着姐姐的肩膀,“姐,咱们仨虽然一母同胞,但是很明显哥哥比你通透,我比你清醒,父母还真的是为了你的后半生幸福着想,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的话,就真的和恋爱脑没什么区别了。”
她这个姐姐,身材样貌性格脾气都是一等一的好,真真正正的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性子,不娇纵不作死,虽然学习不好,但是胜在听父母的话,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因为双胞胎的原因,父母良好的大脑基因全都遗传给了薛南风,薛知意从小脑子就不是很好使,傻乎乎的哪里像薛庭和李似然的孩子……
薛乐一还说,薛南风是个同性恋父母都能大方接受,为什么就是不同意薛知意和林冬巍在一起。
难道真的是因为父母吃饱了撑的吗?
薛庭那个狗脾气倒是经常吃撑,可是李似然那么理性的一个人,才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女儿眼色看。
……
陆彦生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就接了个电话,是自己刚在亚洲赛上拿了金牌还喜得贵子正在休假的队友。
“徐哥,春光满面的,看起来很高兴?”陆彦生看着手机屏幕里很久不见的徐煦,把手里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徐煦推了推眼镜,“问候一下您老人家,探亲探的怎么样?”
“……今天是你大喜日子,我不想说这些晦气的事情。”
“让你早点回来跟我打场友谊赛啦陆哥,怎么,还在和彦伯伯吵架?”
“和他吵,降智。”
“那你到底犟什么?队里给你安排的合同你不签,非要退役已经很二了,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连比赛都没地方打,你到底图什么?”
“我只是来散散心。”
“一散散三年多?”
陆彦生揉了揉眼睛,又点了根烟,“行行行行行,找个地方躲躲不行吗?”
“躲谁?躲教练还是躲你师姐?”
“如果你一定要聊这么沉重的话题的话我没意见。”
现在除了几个出生入死的队友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基本上没人知道他在贵州,鬼才知道他躲在哪里。
“要我说陆哥,你已经躲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办法面对你师姐吗?”
“只是和我爸吵架,没有别的原因,不要乱传我八卦。”
“还用我传?”
“你要是很闲的话,不如去帮杨哥分担一下广告?”
“……”徐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