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宸——谪——
“他到底是谁?”庞昱被吊的益发难受,忍不住大声问。
“你不是说”邹熙芸狠狠白他一眼,表示心中不悦“你不是说南宫大家已经拜托你主子出任绿绮轩的牛郎,那还问这个作甚么。”
“我也奇怪啊!”庞昱狠狠一跺脚,都到这份上了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为什么有这个人了,琴伊姐他还要拜托我去请侯爷出面,纳闷啊这不。”
邹熙芸又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作脸皮厚的像城墙。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我可告诉你。这个人追求了南宫大家整两年,你家主子一直想插进手去。废了不知多少心思,结果一点机会都没有。”
废话!庞昱很不以为然。就以前那猪头三、烂色鬼的安乐侯,同等条件下,哪个女人看上他,那是瞎了眼!
可是连赵允弼都不配说和老子同等,真的还有比他来头更大地少年公子?
看来腹黑老爹混得不行嘛,昨儿还跟我吹权倾朝野,放句话出去连吕老头子都不敢违背,这眨眼就冒出来一个跟他儿子相当的“中宸谪王”这是怎么回事,黑心老爹不是吹放眼大宋朝,唯独
庞昱猛地一醒,眼前绽亮。
“腹黑大叔八贤王有儿子的么,咋我去他府里做客没见着他。”
“我都说了他淡泊名利”邹熙芸被他慢不经意的一问把话套出来了,只好幽幽浅叹,道“看来你还不笨,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庞昱按着栏杆大笑,捶胸顿足,笑得差点又翻下去。
“你做什么啊?”
“我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联系起白玉堂的话,他现在只想笑,狂笑“八贤王的公子是吧,追了琴伊两年。没到手,然后发现是自己的亲妹妹,哈哈哈哈哈,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么,哈哈哈哈——”心里想,娘的。这事老鼠白肯定知道,却还拿来吊我胃口,丫真不是好东西!
“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啊。”
“什么好像,就是啊,我就是幸灾乐祸。”庞昱叉着腰,很无耻地笑,然后更无耻的去拉邹熙芸的小手。
邹熙芸一甩袖子,很不客气的打开他。
庞昱还抓,没抓着就整个人厚着脸皮贴过去。
“哎哎哎。是不是还有更好笑地事,告诉我告诉我。”他拿肩膀顶她,像是小夫妻之间打情骂俏。
邹熙芸讨厌死了这种厚颜不要脸的男人。但是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那无赖的笑,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悸动,顺着他地意思就说了:“中宸谪王他”
“不要说外号好不好,告诉我他姓什么叫啥。”
“八贤王地儿子当然姓赵,赵玄黄,宸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好名字好名字。有霸气,可以和我的庞四一比啦。”
“庞四也有霸气么?”邹熙芸拼命地想忍住笑,可是怎么都忍不住,还好有轻纱挡着,不然一个大美女就被四哥逗得湿态了。
“霸气算什么,我这是杀气,四通死嘛。”庞昱嬉皮笑脸的,已经说不清是多少次去抓邹熙芸的小手了。
邹熙芸拿她一点没辙,连甩的动作都轻了。被庞昱趁机拉住袖子。
她也不挣脱了,只想早点说完,早点离开——
和这不要脸的臭家丁带在一块,女人会疯得!
“宸王不,那时还是武夷郡王,追求了南宫大家两年一无所获,甚至连南宫大家的琴室都不曾进去过一步。然后第三年的花魁大赛上,武夷郡王铁了心地要拿下她,在南宫大家三度蝉联花魁的现场跪地表白。送上了整整三大车领悟。什么奇珍古玩、宝床玉几、锦帐翠帷,应有尽有。”
“切。琴伊姐启会被世俗之物打动。”
“那也没办法,换成你,以前不管什么姑娘都手到擒来,现在追一个两年了摸摸小手都还是奢望,有什么理由不破釜沉舟赌一把?成了,抱的佳人归,不成,挥慧剑,斩情丝,一了百了。”邹熙芸悠悠地看她,会说话的眼睛像在说“如果你也遇到这种情况,不外乎也只能这样做吧。
换成老子?嘿,对于桀骜不驯,追了许久还不给面子的女人,四哥的字典里只有一句话——生米煮熟饭,霸王硬上弓!
四哥猥琐的挑挑眉毛。
“南宫大家正要拒绝,可是紧接着发生了八贤王认女的插曲。武夷郡王两年痴情,追求得却是自己亲妹子,一时颜面尽失。如果不是八贤王以手中的权力,硬压住了现场的局势,恐怕去年的花魁大赛会是一场遍传天下地闹剧。”
“再之后呢?”庞昱一边问,一边纳闷,心想这既然现场就压住了,去年还在江南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之后,武夷郡王和八贤王大闹一场,愤而离府,住到了自己的别苑,而南宫大家则默默的收下了三车礼物,放在绿绮轩最顶层的某个房间里,从此再也没有动过。或者南宫大家想补偿这个为她付出了很多却命中注定什么也得不到的哥哥吧,虽然她一直坚持不认八贤王做爹爹,可是经过了这件事,和武夷郡王的兄妹情反而日渐深厚,武夷郡王后来加封了宸王,也成了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绿绮轩的人。”
邹熙芸望向天空,美目一片凄迷,这是从来在她身上从未出现过地神情,不知道是被牵动了什么心事,又或者勾起了对过往的追忆,喃喃地道:“依熙芸的猜测,这或许是一对同为清傲孤绝的男女,在摒弃了世俗的爱恋之后,相互间一种额外的感情的凝聚升华咦!”
她的话语有一点哽咽,眼眶莫名的泛着红,忽然脸颊一温,竟然是庞昱趁她说得入神。凑过来光明正大地香了一口。
“作甚么,你!大胆!”邹熙芸大羞,下意识地反手揪他,却抓了个空,庞昱亲完就闪早转身留下楼去了,只留给她一个看着仅能跺跺却怎也解不了恨的背影。哦。还有四哥调戏女人地一贯的无赖又欠打的声音。
“你地牛郎,我家主子做定了,做一辈子行不行?”
“庞大哥,刚才你和熙芸姐姐,在天台上说什么呀?”
刚一出七秀坊,刚一上马车,狄秀香便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嘛”庞昱一把抓过来,搂紧了,咬着狄秀香殷红的小耳朵道。“这个问题暂时不能告诉你,要等到洞房花烛夜那晚才可以说喔。”“大哥——”狄秀香轻唤一声,羞不可抑的低下了头去。
搂着她只堪一握的软腰。庞昱涌起无限爱怜,我家的小秀香哎,我的好宝贝,真是又乖巧又懂事又可爱,大哥不好好疼你这辈子真是白做人了。
庞昱的大手在她粉背轻轻抚摸着,摸啊摸,感觉滑的像是牛奶一般。狄秀香的两边秀颊红如朝霞,咬着粉嫩嫩薄如新荔地唇瓣,声音细不可闻:“大哥。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洞房花烛那个”
庞昱霎时犯难了,这个搞不定南宫琴伊,黑心老爹不让娶秀香过门啊。
“秀香,你知道么,大哥对你的爱有多深。你是一条清澈的小河,那我就是你身边地河床,永远保护你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如果有一天没有人爱你了,那一定是我死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任何人了,那一定是你不在了!”
他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狄秀香十四五岁豆蔻般的年纪,吃的就是他这套,听得羞不可抑,却又竖起耳朵深怕漏了一句。感觉他大手顺着腰肢下滑,心头仿佛有只小鹿到处乱撞,刚才问他什么一下子也不记得了。
“咳咳!”庞昱刚要搂着小宝贝香个嘴儿,马车门口的狄青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