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操蛋了。受伤的人现在在医院,我问过了,没有生命危险。还好谢之临只是个没有练过的学生,刀子捅进的位置又很寸,没伤着内脏,只是外伤,不知道该说那人不幸还是幸运。”段东恒点了根烟,又递给边榆一根,“我今天不放心让人去看看,幸好是去了。你不知道我的人找到他时什么样,一身血,再晚点就真要出人命了。”
这事儿也不是非要边榆过来,但是多少跟边榆有点关系。
边榆沉吟,紧接着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这边的事情段东恒都已经安排好,但是高利贷怎么就跑到学校,那个在学校造谣的人是什么人,怀着什么居心等等,这些事还得查。
段东恒站在原地任由边榆一通通电话打出去,自己则是看着雪花一层层盖在院子里出神。
过了会儿边榆回来,问段东恒:“你那律师怎么样,不行我叫人。”
段东恒嘴角抽搐:“我手里最好的律师,你说怎么样。”
听见这话边榆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点了点头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其他的已经在安排了,只要谢之临没有在慌乱中说错话,事情应该不会太严重。
“得亏是谢之临。”段东恒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笑得肩膀颤抖,一不小心被烟呛着咳嗽了两声。
边榆看向他。
段东恒嗤嗤笑着:“若是换做边少,那人可不得进太平间了?”
边榆不知道这话从何来,转过头懒得理段东恒。
段东恒还在笑。
今天他底下的人知道他俩被围堵,就问边少有没有将人送进太平间,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边榆。”段东恒笑够了,脸上笑意一扫,转而严肃地看着边榆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
案情没有多复杂, 天亮之前律师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头发虽然稍微有点乱,整个人还是一副精英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很能让人放心。
这人边榆认得, 很早就跟着段东恒了, 是合作关系也是段东恒很好的朋友, 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没少帮段东恒解决事情,尤其是酒吧那边的糟烂事, 确实是个信得过的人。
边榆和段东恒这会儿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旁边落了很多烟头,跟着出来透风的民警看见这一幕提醒他们收拾干净。
段东恒笑着应下,动作麻利地收拾着, 边榆则双手插兜站在一侧,嘴里还有一根烧了一半的。
边榆出来的匆忙, 头发也没收拾,略微有点长的头发遮挡着眉眼,身上则是一件漆黑宽大的短款棉服, 模样看上去很显小, 乍一看有点像学生,还是个不学好的坏学生。
民警以为是谢之临的同学本想多说几句, 但一晚上加班搞得头昏脑涨, 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这些孩子啊。”说完就进去了。
边榆将带来的衣服丢给段东恒,让他去给民警帮忙送给谢之临。段东恒跑腿的命,骂骂咧咧两句进去了, 留下边榆和律师。
边榆问律师:“怎么样?”
律师先是分析了一通,紧接着说:“就是催债的, 以为小谢奇货可居,又听说小谢被人包养,以为能从他身上敲诈出些好处。还好在我们来之前小谢没有多话,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我们紧急找人调了监控,可以证明那几个人在行为上已经对小谢产生了生命威胁,边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边榆没多说,毕竟不是自己的人,而且他不是专业的,外行指导内行最是忌讳。
边榆:“正当防卫,不能有案底。”
这会儿段东恒送完衣服出来 ,搓着胳膊对律师说:“这么冷就别在这聊了,这天都快亮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律师摇摇头:“不必了,我还得回去准备准备东西,等会儿再去医院看一下。”
段东恒拍拍律师肩膀,叹了口气:“这事儿就麻烦你了,回头我给你配几个人带着。”紧跟着解释,“那边的都不是善茬,确保你的安全。”
自然不是善茬,那些要债的从谢之临老家过来,从外地大老远跑过来要债的怎么看都有几分血性,再加上受伤后一肚子怨气,难保不会对律师发难。
律师明白,道谢后离开。
段东恒问边榆:“怎么着,我送你回去?”
吹了这么久的冷风,边榆那点酒劲儿彻底散了,连带着睡意也不知道被冷风吹到哪里,他估计不用睡了,但是段东恒还得睡,段东恒可是个睡神。
边榆摸了摸脖子:“我没开车,你不送我难不成让警察送?”
两人往停车场走,头顶的雪还在落着,上车前边榆掸了掸肩膀上的雪。
两人落座,段东恒问:“要不要先吃个早餐?”
此时天边已经有了白影,路上开往车辆明显见多,街边早餐铺子飘出的白烟里夹杂着包子油条的香味,边榆却没什么胃口:“回家,两个大老爷们出去吃什么饭。”
嫌弃的味道比早餐还浓,段东恒作为卸磨后被杀的驴,只能磨牙踩上油门。
车子里暖气很足,边榆虽没多少困意却还是闭着眼睛,不知不觉中意识渐浑。
天亮的很快,到边榆家楼下时路灯都已经熄了,段东恒直接开车到了单元门前,一转头发现边榆还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