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边榆与他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谢之临看着即便入了车流也分外扎眼的车,内心并没有丝毫放松,他只觉得有些疲累。他不清楚边榆究竟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将自己的想法很好的传达了过去,可是看着边榆方才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放弃。
谢之临想不明白边榆究竟看上他哪一点,总不至于玩“你竟然不同意,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一套。
脑子里蹦出这个年头时,谢之临自己先笑出了声。
城区不适合飙车,边榆开车开的很稳,期间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他只看了一眼就没再多管,而是从兜里掏出了另外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
电话刚通,段东恒戏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哟,边爷有空理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你新欢温存一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啊~”
语调着实跟正经不沾边,说着就往下三路去了,很显然是给谢之临办出院手续的人跟段东恒汇报过了。
边榆骂了一句:“滚蛋,我让你查的东西有进展没?”
“哪那么快啊。”段东恒有些牙疼,“你老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怎么也是业界大佬,我这种小虾米在他面前蹦跶不到两秒就能被摁死,这不得从长计议?”
“行,你慢慢计议,什么时候计明白了什么时候说。”
边榆的声音没什么感情,但是段东恒怂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赶忙道:“别啊我的大少爷,说几句怎么就急了呢。”
“你听我像急了吗?”
“不急不急,您不急我急了行了吧?”段东恒念了一句,“你可真是我的祖宗,晚点我发你个东西,你先瞅瞅。说真的,这才一天我也就调查这点东西,别的还得等等,你可让我多活几年吧,你也不想想自己要的都是什么玩意——”
段东恒的话还没念完,电话就被边榆挂了。
邮箱响起提示音时边榆正在岛台前挑选红酒,外头天还亮着,边榆拿着酒瓶和杯子坐到沙发上,不疾不徐地点击下载。一杯酒倒完,文件正好下载完毕,他这才打开躺在电脑桌面上的文件。
内容不多,其中夹着几张模糊的照片,旁边写着——
边博义这几年看不出太多不对劲的地方,倒是前几年跟一个女大学生走得很近,叫赵寻卿。
赵寻卿曾经在桦旌总部实习,但是不到两年那个赵寻卿突然跳楼了,据说是抑郁症。
桦旌集团是边家的产业。
应该不存在边博义强迫的戏码,那段时间边博义和赵寻卿关系很好,一同出入过很多地方。
当然当着外人的面并没有过多暧昧的举止,之所以被段东恒关注,是因为赵寻卿的父母曾到桦旌,但是刚进门就被保安撵出去了,两人刚要闹,却正好碰到了边博义的助理。
助理不知道跟两人说什么,最后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就跟着助理走了。
这事儿落到其他人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如果带了目的去找问题,那这事儿就有点说道了。
边榆端着红酒喝了一口,快速滑动鼠标,最后停留在赵寻卿的简历上——安昌大学。
酒吧的事情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最多给边榆浪荡的人生多添了一点桃色,这种花边从前也不少,只不过他这几年出国沉寂了,如今倒是再度声名鹊起。
不是什么好名声,边榆不在乎,从前被骂的还少么,再来点也没什么,所以当事人优哉游哉地享受了几天清闲,终于在某个阴雨天迎来了不速之客。
边榆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的住所,只要有点能力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所以当他在自己门前见着亲爹的助理时没有丝毫吃惊。
彼时边榆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说不上多困,就是晕。
助理叫吴乾,应该是一往无前的意思,到了程宗崇嘴里就成了不吉利,吴乾——无钱,说边榆他爹不会招人。
确实,若是这么理解的话,也是有那么点不吉利。
开了门看了一眼来人,边榆一声不吭地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吴乾跟了边博义很多年,自然也是认识边榆的,虽说年长边榆很多,可是每次见到边榆他心里都发憷。
这位大少爷性格阴晴不定,一点即炸,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道德底线极低。
大少爷今天看起来心情就不太好,吴乾没敢进屋,关门后站在玄关。
吴乾不知道边榆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非要住在这里,但他深知少说少错这个道理,舌头顶着上颚,恭敬道:“少爷,边总让我来与您说一声,少爷您也回来这么多天了一直没回家里,您若有空抽时间回一趟家里,边总有事儿要与您说。”
边榆刚回来前几天边博义还挺沉得住气,这两天边博义来了好几通电话,不知道是不是于腾去边博义那告了状,边榆一概没接。
边榆正喝着水,吴乾柱子似的在门口站桩,不知道边榆听没听见自己的话,但也不敢提溜着边榆的耳朵好好听。
眼看着那杯冰水见了底,边榆手机适时地响起一阵提示音——是顾蒙约边榆去郊外骑摩托。
边榆放下水杯给顾蒙回消息,吴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边榆手指点向界面前出声道:“过几天苏家的寿宴,边总的意思是想让少爷您同他一起赴宴,只是还有点事情想先与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