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厚脸皮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这时姚小蓓却道:“喜欢上我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吧,你瞧瞧周围,碧海、银沙、大轮船,还有二十几岁、长得人模狗样的大少爷,十个小姑娘,至少得有五六个动心吧?”
姚星:……
顾慈看了眼姚星,脸上已露出笑意。
姚小蓓又说:“我主要是怕小姑娘动心了,我哥却不能给人未来,白白让人伤心一场。所以我就来了,免得这世上又多一个伤心人,你看我好吧,哥?”
姚星这时候只想跟他妹妹说一声滚!
这简直是他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来折腾他来了。
顾慈笑得肩膀微颤,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神却表明,他对于姚小蓓的话深表赞同。
几个人不时互损几句,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这次行动,罗昭亲自带队,连夜出发,快到中午的时候,就赶到了曹平市局。
罗昭到了之后,第一时间去见总指挥叶问天。
他见到叶问天时,不像其他人那么惊讶。因为他听说过叶问天这个人,这个人也是个惊艳的人物,不仅能破案,指挥能力也相当不错,不然也不会从某地市局调到部里去。
这次针对曹平市天水码头仓库区的行动,主要由江宁市局和奉顺市局的干警负责。曹平市局则负责配合,主要是那边码头上有人认识当地部分干警,所以,要换些生面孔乔装过去。
罗昭到了之后,叶问天单独见了他一面,罗昭也不客气,直接问起了叶问天的安排。
几个人对着地图说了一会儿,罗昭搓着下巴默默听着,片刻后才道:“叶指挥,这条船的嫌疑很大,曾多次出现在一号嫌疑人梁姐所住的大院附近,并把这个大院里的货物运上船。”
“这说明,这条船很可能就是梁姐的,只是登记的名字不是她,为了掩人耳目吧。”
“既然这样,我们把这船放进去,万一给了对方逃跑的机会怎么办?不能找些名目,禁止外来船只停靠,已停靠的船只暂停出海吗?”
叶问天却道:“这样做声势太大了,也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活。你也知道,这边虽然不是什么大码头,但也有几条渔船从这边出海,去近海捕捞。还有些中小型货船在码头停靠,装卸货物。这些活动,要么有合同要求,要么有时间限制。不是必须的话,我觉得尽量不要影响百姓生计。”
“但是你的顾虑很有道理,基于这一点,我从别的渠道又调了两艘船,这两条船与奉顺市局准备的船分散开来,以方便随时对可能逃逸出来的歹徒头领实施抓捕。”
“蛙人也从原来的两个增加到六个,也是为了保证任务能顺利完成。”
听说又增加了两条船,罗昭的担心就少了许多。
这时老杨说:“罗支,这只是一种预案,考虑到对方有从水路逃跑的可能,才做出这种准备。”
“目前,我们的人已乔装打扮,潜伏在那片住宅区周围,到现在还没有异常。如果抓捕顺利的话,警方进院后就可以抓到人。”
罗昭又看了看叶问天的方案,感觉这些方案够详细的了,如果对方真想逃,似乎只能通地潜水艇这个手段了。
以警方目前拥有的设备和人力,对方要是真用上潜水艇这种高端装置,那警方还真没办法拦住人。
又商量了一下人员布署,罗昭就按照叶问天的安排,亲自带队去了大院,准备时间一到,带队和其他人闯进大院抓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到达潜伏地点后,等了大概十几分钟。
透过车窗,罗昭向远处的海望了望,暂时并没有看到姚星乘坐的那艘船。
他知道姚星自己弄了艘船准备截人之后,心里的震惊一点都不比林落少。
有钱了不起吗?不好意思,还真了不起!
他们警队想要破案率高,也是要很多经费的,车船差旅费,各种消耗性物资的补充,高级实验室的投入等等,哪一样不是钱呢?
如果可以,请给他也来这么一个有钱的亲戚,让他也可以随便调个大船过来。
这特么的上哪儿讲理去?一个电话就招来两架武直,再一通短信,又叫过来一艘船。这种钞能力,他这个支队长也想拥有的!
不过等这小子归队之后,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免得以后再像这次一样自做主张。
“罗支,时间到了。”老杨看了看表,手机上很快就收到了叶问天的指令。
一个个车门迅速被人打开,罗昭等人下车时,迎面开过来一辆环卫吸污车。那车开得挺慢,离得稍近一点,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
不等罗昭等人行动,奉顺市昭阳区的顾队已亲自带人过去,拦停这辆吸污车,要求检查。
司机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工作服,工作服上有几个污点,头发也有些乱,手上戴着半新不旧的白色线手套。
他配合地走到车后,把车顶的盖子拿开,任凭警察检查。
顾队派了两个刑警上去,这两个人探头往里张望了一眼,还用手电照了照,随即摇摇头。
等他们俩下来后,就跟顾队说:“车里是从下水道里刚抽出来的污水,挺脏的,很难闻。”
顾队又看了看车厢,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藏身之地。
他想,这种污水桶,里边应该是不会藏人的,他们现在还要进大院抓人,也耽误不得,所以就让那司机走了。
那辆排污车仍然不缓不慢地开着,拐了个弯,离大院远了一些之后,车子才开始提速,同时也转变了方向,没再往市区走,反而向着海边开去。
车子避开平坦的路面,一直在往人少的偏僻之地走。
这时罗昭一行人已冲到大院门口,院门紧闭,但这不是问题,一位刑警提起摆锤,砸了两下,就将大门砸开了。刑警们一涌而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狼狗的叫声。
两个汉子趿着鞋子从门口的一个小房子里走出来,一个有五十多岁,另一个年轻些,也就二十岁左右。
这俩人看到冲进来的警察,面上都露出茫然之色,年轻人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抱住最前边的一个刑警,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呜哩哇啦地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那个年长的人也差不多,他一只手指着自己耳朵,一边摊着手,似乎不明白罗昭等人这是要干什么。
面对这两个人,罗昭和顾队就算想问点什么,这时也没法问了。
从这两个人的反应来看,他们要么是失聪了,完全不知道罗昭他们说的是什么;要么就是哑了,能听但不能说。
罗昭叹了口气,让刑警拦住那两个人,其他人则冲进了仓库里边。
这对看似父子的人格外执拗,揪着警察不放,一直在前边拦着不让进,警察在弄不清他们身份的时候,也不能对他们动粗,只好尽力把他们俩控制起来。
但人执拗起来是很难缠的,有时候为了把一个执意不肯走的小孩子拖起来走就很难了,更何况这两个人,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想把他们拖走,真没那么轻松。
罗昭面色一沉,看着这两个人,感觉他们应该是被人故意放在这儿的,就是为了缠住他们警察,好争取时间。
这是不是说明,人已经逃了?
可这个时间点,那条船还没靠近这个大院,也没有车离开这个大院,梁姐和她情人就算想逃,这时也不好逃吧?难道是经过陆路或者其他路线?
罗昭正想着,忽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