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报小了。所以警方需要人检查他们的骨龄。”
“还有一部分人,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小时候家长没给上户口。现在大了,需要上户口,就要做下骨龄鉴定,好确定年龄。”
林落忙道:“方教授,那你能不能让我跟去看看?”
方教授跟她说这事,本意就是要带她去。
见她如此感兴趣,他当然高兴,就笑了,说:“可以啊,跟你说这事,就是想带你去。我到时候也会带几个学生去帮忙,顺便学习。你要是愿意,一会儿给我个联系方式,时间到了我会联系你。”
林落对此求之不得,马上把电话号码给了方教授。
肖支队等人讨论完了,看到这边的情形,便走了过来,问方教授:“老方,结论出来了吗?”
方教授记下林落的号码,随后跟肖支队说:“初步结论出来了,精准一点的,得等我回去计算完了再给你。”
说着,方教授把他的笔记递给肖支队,上面记载的是几个死者的身体特征,一号死者患有马凡综合症的情况,他也写上了。
但三号死者有磷中毒的问题,这一点他并不确定,这方面非他所长,也就没记。不过他给出的结论对于肖支队用处已经很大了。
看完那页纸上的内容,肖支队点了点头:“不错,这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调查帮助很大。”
“山里太冷了,我让人搭了帐篷,里面可以烤火。方教授,你跟小林先进去休息,一会儿会有人进山送些吃喝,等休息完了,我再让人送你出山。”
方教授也不急着走,他那几个学生还没忙完呢。外面真的挺冷,山里湿气还有点重,待时间长了确实挺难受。他不舒服,林落这个小姑娘肯定也不好受。
他就道:“我岁数大了,在外边时间长了确实受不了,我先进去了。小林,你也进去歇会儿。”
林落穿的鞋不算很厚,因为她之前并没打算长时间在户外待着,本打算上完香就回家的,所以并没有穿上特厚的那种鞋。在山里站时间长了,她脚冻得都快失去知觉了。
她就跟在方教授身后进了帐篷,里面放了一个铜盆,盆里烧着一些炭,确实挺暖和的。
林落伸出手,烤了一会儿,身上才渐渐有了暖意。方教授则长吁一声,说:“去年夏天外国发生了海啸,我参加了一个国际法医协会组织的公益活动,去帮助辨认死难者身份,在那儿待了半个来月。那边湿气太重了,今年冬天开始,这关节就有点不太舒服,得烤烤。”
说着,他把腿凑近火盆,让膝盖能尽快热起来。
这种活动,林落以前也听说过,但以她那时候的法医人类学水平,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活动的。所以,方教授在法医人类学方面的造诣一定很深。
两人聊了几句,外面有刑警回来报告,说他们在附近的一个山坳里搜出了一堆被埋在树下的杂物。
方教授没动,林落也就没出去。但她能从那些刑警说的话里判断出来,那些杂物应该是凶手从死者身上扒下去的,衣服基本都腐烂了,但腰带钮扣之类的还没烂,这些东西都可以给案件提供线索。
但那些事并不需要她参与,连罗昭都只是个敲边鼓的。这件案子将由市局直接接手,并成立1207专案组。
市局人手肯定是不够的,他们会从下边的分局和派出所抽调出一些人马去市局帮忙。
但罗昭不会去,他这样的刑警大队长不可能长时间离开单位。不仅他自己不去,他手下那几个精兵强将轻易都不会放出去。
因为这样的专案组短时间内很难破案,案子不破,专案组不散,借调的人手就回不来,那罗昭要用人的时候就为难了。
所以这种借调过去的人,一般都是各分局或者派出所不太看重的。这也不能怪下级各部门,只因各部门都有业绩压力,能人要是被借走了,下级办起事来也吃力。
好在市局那边人手虽不够,但能留在市局刑侦支队的基本都是好手,他们抽调的人,主要还是做跑腿工作或者辅助性的工作,所以是不是能人其实关系也不大。
林落原本就知道这类事情,这时听肖支队和那几个分局的大队长要人,也听出了门道,这边的情况和她以前见过的都差不多。
又过了一会儿,方教授那几个学生终于完成了全部测量和记录工作,也来到帐篷里烤火。大概是方教授平时比较严肃,几个学生进来后一个个老实得像鹌鹑一样,没人敢乱说话。
方教授看看那几个学生,再看看林落,这时更看出林落的特殊来。
说句公平的话,今天跟他过来的几个学生,在法医系里还是不错的。就是刚学完这一门课,还没怎么实践过,才表现得这么菜。
这就更能看出林落的特别,在跟林落聊天时,他甚至会生出一些错觉,好像是在跟一个水平相当的同行说话一样,他说的话她似乎都能懂……
这时有人过来了,他纳闷地摇了摇头,压下那些奇怪的感觉,站起来说:“小林,有人过来了,可能是森林公安或者缉私队的人。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烤火吧。”
林落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出去,便继续坐在帐篷里烤火。
过了十几分钟,她听到外边有人走过来,她摘下围脖,将散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拢了拢,顺着声音往帐篷开口处往外看了一眼。
路寒川就是在这时出现的,他拿着个塑料袋装的几个热包子,另一手是一代热乎乎的豆奶,突然就站在了帐篷出口。
因为背着光,他的脸隐在暗影中,一时竟看不太清他的脸。但林落看到他咧开嘴笑了下。
她竟脱口而出:“路队,是你啊,你牙挺白的,刚才我没看清你脸,一眼就看到你牙了。”
路寒川面上一窘,随后也笑了:“看来你没什么事,还有精力开玩笑。”
说着,他弯腰走进来,把包子和豆奶递给林落:“趁热吃吧,吃完了你跟我一起下山,我开车带你回家。”
林落没跟他客气,先把豆奶盖子拧开,喝了两大口,然后舔了舔嘴唇,说:“我其实不太饿,但是真的有点渴了。这边也没有多少喝的,这么多人都在,大家在山里都凑合,我也不好意思乱提要求,就忍着呗。”
她的嘴唇本来就很红润,舔了一下,更加红润。路寒川看到了,不好意思再看,忙把眼神挪开。
林落倒没注意这些,又接过包子,说:“你吃了吗?”
“我不用吃,进山前吃过了,你吃吧。”
“我得出去,还有点事儿要商量,不过用不了太久,一会我忙完了,过来找你。”
林落“嗯”了一声,答应了。她知道她没必要再待下去,该看的她都看到了,她的判断与方教授基本上都一致,只是她没表现出来那么多而已。
她只要知道自己掌握的那些东西是正确的,就算达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