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川望着谢延走进浴室的背影,深刻的意识到谢延真的累惨了,举止作风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模样,而且他刚刚是在调戏他吗?
感觉是平时端着深沉压抑的人,一下子从位高权重的位置走下来,躺在自己身边,甚至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时瑜川恍然大悟,他一直以来都跟谢延同居,但……更像是两个合租室友,互不干涉,更不像一对夫妻那样恩爱同行。
所以此刻,谢延给他的感觉是那种非常接地气的亲近感……
他觉得自己的烧还没退,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躺下去闭上眼睛,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只是没办法很快入睡,而且关闭视觉,耳朵会变得非常灵敏。
不没多久,浴室门咔嚓一声便有了动静,时瑜川几乎是瞬间惊醒,只是没睁开眼。
他能感觉到有人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接着就嗅到了一股湿热的水汽味道,还有熟悉的沐浴露清香。
时瑜川越发紧张,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抓着胸前被子的手正紧紧用力,一些小动作完全暴露出他完全没睡着。
一只手覆在他脖子上,散发着低热的温度。
“别睡了,起来吃早餐,再吃药。”谢延早就识破,时瑜川无奈的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待会儿再睡。”谢延低声哄他,很有耐心的模样。
时瑜川病后虚弱,四肢疲惫,撑着起床都要很大的力气,谢延搀着他坐起来,然后让管家把吃的全端上来。
昨晚他发高烧,退烧时浑身上下都出了汗,如今感觉自己黏糊糊的,对比谢延身上清爽冷淡的味道,他越发羡慕。
“我想去洗个澡。”
谢延也回答的很干脆:“可以,我抱你去。”
时瑜川瞪大眼睛:“等等,我觉得……会不会太夸张了。”
他只是发烧了而已,不是残废。
“洗澡容易进风,你会加重病情,但你实在想的话,我必须在旁边。”
然后时瑜川再也没提过洗澡的事情。
吃了药之后,时瑜川反射弧终于绕回来一圈,问道:“你那边的工作忙完了吗?”
谢延摇头。
“那你赶快去吧,我这里没事的,耽误工作进程就不好了。”时瑜川在某些事情上善解人意的过分。
但这不是谢延想要的。
“瑜川,我不是机器人。”谢延语气依旧淡淡的,“我也会累,你这么想赶我走吗?”
时瑜川沉默了一下,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谢延那句话之后,他反而不自觉的安定下来。
支撑着他的精神好像一下子有了港湾,时瑜川彻底放松下来,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缓缓松开。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只有在晚上的时间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太严重的话,白天也会一直躺在房间里不出门,除非他需要进食。
不然王姨跟其他人都会觉得他生病是个累赘,还会耽误别人的工作。
谢延比他想得更多,但也没说什么,他向来寡言少语,经常在行动上默默的支持着。
时瑜川的床很窄,虽然是双人床,但睡两个大男人也是勉勉强强,刚刚好。
刚一躺下去,时瑜川几乎被人抱在怀里,跟那次在办公室同床的不一样,这回好像多了几分温暖。
这一觉直接干到了黄昏时分,时瑜川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叫了两声,最后慢吞吞的睁开眼睛时,旁边早就一空,手碰到都是凉凉的,看来人早就离开一段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的空落落,但没等他陷入低迷的情绪,开门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时瑜川看见来人后,动作利索的从床上坐起来:“阿延。”
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急切与惊喜。
谢延观察他的神情,眉眼舒缓:“看来退烧了。”
他的手裹着收瑜川瘦削的下颌,皮肤温润苍白,没一会儿便低头在他鼻尖处轻吻,流连在唇中上温存。
时瑜川坐在床上,拼命的仰着头,下意识在配合他的动作,锁骨凹陷的线条紧绷着,整个人都显得很脆弱。
谢延的喉结微微颤抖,最后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分开了亲吻的距离。
“退了。”
时瑜川轻轻地笑了一下,谢延没忍住,在他眼角处用反复落吻,感觉能吻到天荒地老。
时瑜川发现谢延真的挺喜欢亲吻的,不管是明面还是私底下,不过他并不排斥,毕竟现在也是培养阶段,他也不好排斥。
而且他认为很大部分原因是谢延长得好看,要是换个颜值堪忧的或者长得像河童的,他就觉得这五百万真难吞。
谢延的工作被迫中断,又回家休息了一天之后,他得坐飞机赶回去将剩下的工作谈完。
时瑜川身体刚康复,谢延不让他送机,在门口逗留看着车辆行驶的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影子后他才转身回屋。
而这期间,江绯跟文禄铭都发来消息关心他的情况,因为睡了很久,
时瑜川非常抱歉的给他们一人一句报平安,明天就能上班。
江绯之前跟他商量过,如果打算长期留下来工作的话,她会考虑聘用时瑜川,连试用期都不需要,直接走正式员工劳动合同的流程。
这件事时瑜川决定好签合同,但是没跟谢延说,他觉得不用说,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