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你不喜欢吃,我也不喜欢啊,万恶的青椒!’魏茹含泪喝下半杯饮料,动作一如既往的豪迈,不过这次再没有讨人厌的家伙跳出来,借机讽刺她吃相粗鲁胃口大了。
等岁笙两人吃好,宴席的进度才过半,其他桌上,众人只顾着说话,没几人动筷扒饭,魏茹觉得无趣,带着岁笙离座,准备去一楼的户外花园消消食。
“那些家伙就是无聊,一聚在一起就聊个没完,不知道浪费食物可耻吗?”魏茹踢了一脚矮丛边的杂草,用力伸了个懒腰,感觉这会才透过气,然后一阵凉风袭来,整个人一哆嗦,“好冷!”
岁笙将外套的拉链拉好,没有对她施舍一丝同情:“穿上外套,防风又保暖。”
“嘤!岁笙你没有心。”
两人打打闹闹往花园的凉亭走去,但还没到地方,就听到一阵争吵声,男女都有,接着就听到一声脆响:“啪!”。
岁笙跟魏茹两两对视,确定没听错,似乎有人挨了一巴掌。
“这声音,这力道,好狠。”魏茹捂住脸嘶了一声还要往凉亭那走,被岁笙一把拽住。
刚要离开,里面的对话却让魏茹顿住了脚。
“为什么魏茹可以,我就不行?都是女孩,我付出的努力是她的十倍!百倍!我为什么不行?!”
凉亭内。
四人两两对立,一对中年夫妻,和一对年轻男女,嘶吼出声的人正是钱糖,此刻的她没了往日光鲜的外表,模样狼狈。
高束的卷发松散了一半,一侧的脸颊印着一张清晰的掌印,钱糖用力擦拭着不争气的眼泪,嘴上的口红都被蹭花了。
动手的男人是钱糖的父亲,钱永进,他看着一脸倔强不服的女儿,怒气升腾,脸也跟着狰狞起来:
“你是女孩子就是不行,魏鼎立怎么安排她女儿是他的事,这个家有我在,还没你说话的份!公司是不可能交给你的,你就老老实实去跟万家少爷道歉,把人哄住了才是你的本事!”
钱糖不想去看她父亲,她对这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只转头看向站在父亲身边一直沉默的母亲,王敏芝。
“你不是说了,只要我盖过魏茹,证明自已能赢过她,你就答应我说服父亲,让我进入公司管理层吗?”钱糖怀着一丝希冀,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王敏芝抬眼看了一眼畏缩杵在一边的洪淘,想到宴会厅中被一众亲戚朋友包围时,她遭受的奚落嘲笑,羞愤的心情几乎将她淹没。
“你带着这个野男人到这里丢人现眼,还想威逼你的父母同意你俩的婚事?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更我提管理层的位置?
你觉得眼下你这个样子,还配坐上那个位置吗?既然魏茹已经不再沾手公司的事自立门户,你为什么不学她,一样出去闯荡一番,等你的成就盖过魏茹,我和你父亲会考虑你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钱糖感觉自己对这个家唯一一丝留恋,眼下也全部撕扯干净了。
原来这一天真正到来后,她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钱糖竟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情复杂微妙,她的脸上反而泛起了一丝笑意,估计以后会有很久不再见面,干脆全部说开好了。
“父亲,你以为靠我跟万家联姻,就能填上公司的亏空,让你那些好侄子们多折腾几年?”钱糖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感觉此时的他格外可憎,“不把你亲手安插进去的蛀虫除掉,你做的这些补救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为了那些只会中饱私囊为自己牟利的亲戚,你要将我嫁给一个无脑猪头男,恕难从命,与其嫁给他,还不如选个听话长得不丑的,至少不至于让我见一眼就恶心到吃不下饭。”
钱糖一把拽过充当柱子的洪淘,无视了父母阴沉的脸色,继续道,
“母亲你结婚之前处处比不过大姨,我看过大姨的照片,魏茹的长相完全继承了早亡的大姨,我早该清醒的,你不过是拿着管理层的职位当幌子,一根胡萝卜吊着我往前走了二十多年,现在我已经厌烦这个戏码了。”
见两人还想动手,钱糖早有预料,洪淘被她拽到身前充当盾牌。
洪淘看着面前怒气冲冲发中年夫妻,身后就是富婆金主,他在撒丫子逃跑和当人形肉盾之间思考了两秒,这两秒中挨了一记踢踹,被打了两下肩膀,最后他还是决定顶住。
本以为遇到了一个好骗的年轻富婆,没想到富婆智商在线并不好骗,而且还有一对糟心的父母,并将他搅入了他们的家庭纷争。
原本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突然难度激增,而且还有可能缩水,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要是不坚定立场,恐怕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洪淘:不知道被这夫妻俩打伤,钱糖让不让他赚一笔医药费,毕竟前途未卜,能赚一点是一点。]
岁笙:‘真是目标明确,思路清晰,小伙子我看好你。’然后果断掏出手机,拨通了酒店安保电话,说明位置后拉着魏茹离开。
离开花园,魏茹整个人还是宕机的状态,“就因为我长得像我妈?我小姨好像有什么大病!”她看着岁笙,试图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你说得也不算错?我觉得她确实该请个心理医生,不能因为病重就讳疾忌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你可以将这事跟你爸说说,让他给你小姨找个医术高明的给她好好看看。”
岁笙表情严肃的跟魏茹说,魏茹听了连连点头,立刻就要去找她爸,这事拖不得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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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束鲜花◎
“今天一早还没开门, 我就在民政局门口看到这两束花,一个写了送花的人,一个写了收花人,是你的名字, 到底是哪个男生送的,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红梅捧着两束鲜花来到岁笙桌前, “小岁你是不鸣则已啊,一次性就拿下了两个,快跟姐说说,你最近总请假, 是不是去跟男友约会了?是一个,还是两个?嘿嘿姐是过来人,说出来,我也帮你参谋参谋。”
岁笙接过两束鲜花, 试图用花束挡住梅姐发光的的眼睛,但显然行不通。
“这两束鲜花价格可不低嘞, 看这一大捧红玫瑰,我女儿教师节送她班主任,一支就要八毛, 带个蝴蝶结拉花就要一块,总之一看就是男孩子送的,不过名片上的名字又不像是男生的。”
确实不是男生送的,岁笙拿起玫瑰花束上的卡片, 正面是一个手绘的爱心, 中间写着送花人的人名——钱糖。
翻到背面, 上面写着一句话:“共贺自由”, 四个字写得随意洒脱, 看得出写这字的时候,字的主人一定心情愉悦。
在卡片取下后,一抹紫色露了出来,在一众红色中尤其扎眼。
李红梅也注意到了这朵疑似误入的紫花,凑近仔细瞧了瞧,发现自己叫不出这朵花的花名。
“这是鸢尾花,”岁笙道,她看着这朵花,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其实早在那天寿宴,意外听到凉亭内的争吵时,她就该想到了。
钱糖在去医院探望洪淘时,每次都会带去一束花束,每束花的鲜花组合都不一样,唯有摆放在正中的粉色金鱼草一直存在。
金鱼草花语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