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意,我连味觉消失了都不在意。
我唯一在意的,只有他。
曾经我想只要我在乎的少,只要还过得去,不要去想成绩不好会被笑,不要去想没有朋友很孤单,那我就可以活得b较快乐,我就不会难过。但我现在才知道,人只要想活下去就一定要有在乎的人事物,所以不是在乎的愈少就可以愈快乐,而是你在乎什麽,就会被什麽给无止尽的折磨。
现在的我,其实已经被折磨得要崩溃了,但我在意的那个人,却一点也不知道。这样也好,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又不在意我。
在医院的这几天,谢斳舟还是有来看我,但也只是勉强关心个一句,或把午餐放着就走。而曾y琳也来了一次,没有客套,只是带了一盒jjg,跟一本书。她写的画皮终於出版了。
我不知道她来做什麽,但看到这本书我还是有点介意的,「你记得我国中也画过一个漫画,也是关於画皮的吗?」
「画皮是蒲松龄的短篇,被改编成电影跟电视剧,都是画皮。」
我没再说什麽,她放下书跟jjg就走了。我先拿起书来看,一看就觉得似曾相识。可是我画的原稿已经不见了,别说还留着也很难证明她抄袭我的,何况都丢了。当然我没忘记是怎麽丢的,只是不想想起来而已。
最常来陪我的人当然是柔廷。柔廷来了之後,我才知道是谢斳舟通知她的。我之前一直闹婚变已经常常麻烦她了,不想这件事再来麻烦她,才没有告诉她。
柔廷一直知道我喜欢谢斳舟,她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免费喔~
跟谢斳舟离婚以後,我不敢回家,但也不知道要去哪,也已经不好意思再去打扰柔廷。反正迟早也是要面对爸妈的,早si早超生啊。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真的做起来还是有点困难,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我一直走,走到晚上九点多,那大约是我家自助餐结束营业之後,又把剩菜剩饭清理得差不多的时间。
我走到家时,我妈正在拖地。
我突然有一种很对不起她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活到这个地步的,以前读书的时候成绩不怎麽样,毕业之後当然也找不到什麽好工作,很传统的莫名其妙的早早嫁人,结果居然把自己ga0成这个样子。
真的好丢脸。
我走进去,我妈露出惊讶的神se,「怎麽这时候回来?」
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想哭,我微微一笑:「妈,我离婚了,小孩不小心流掉了。」
可能是这简短的一句话代表的信息太过庞大和严重,我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先说什麽。
可是不管她要说什麽我都觉得很害怕,不管她是要关心为什麽离婚,怎麽流掉的,我都不想回答,我不想把发生的一切回想一遍,也不想在妈妈面前露出什麽不好的情绪。
我往前走,想就这麽走上楼。
「桐桐,怎麽就突然离婚又到底发生什麽了?你们吵架了?小孩怎麽就那也不能这样就离婚啊!」
「妈,就已经离了,也不能怎麽样。我很累,可以先让我上去休息吗?」
这时候我爸从楼上跑下来:「你怎麽就离婚了?」
「个x不合就离了。」我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但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
「个x不合当初为什麽要在一起?你们年轻人把结婚当什麽了?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以为结婚是扮家家酒是不是!最重要的小孩怎麽办?你们替小孩想过没有?」
看来我爸在楼上没有什麽都听到,我还得再解释一次:「小孩流掉了。」
「小孩怎麽怎麽没的?」
「我不小心在浴室滑倒,就没了。」
「那那他这样就要跟你离婚吗?怎麽有这种男人啊!还是你跟人家吵架了?吵架有什麽?就嘴甜一点,说对不起,撒个娇就没事了,偏偏你就是不会嘴甜一点。」他拿着一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那种我被从小看到大的眼神。
「我为什麽要?」
「你结婚五个月就离婚,这样被扫地出门,这样传出去能听吗?」
「那你以前外遇,传出去就能听吗?妈不跟你离婚,忍受一个背叛过自己的男人,就很幸福吗?」
我愈说愈激动,快速地说完以後,我爸快速地给了我一巴掌,我妈的眼中似有愤怒,但我爸已经打了,她就没有想着再出手。
我突然很想哭,但我忍住没有大笑,只是扬了扬嘴角:「反正我婚都离了,也没有必要再说什麽了。」
我妈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是出轨吗?」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算吗?
「老婆怀孕,他还敢外遇!你怎麽不早说,我现在就去找他算帐!」
我妈拉住我爸:「好了啦,不要再添乱了,你有什麽资格教训他?你们男人通通都一样!」
「不算。他没有外遇。」我说完慢慢地走上楼,他们没有再说什麽。
应该是不算吧,我们早说好要离婚了,只是还没离。他不是出轨,他只是从来没有喜欢我而已。
我妈一定很瞧不起我,在怎麽样我爸出轨,我妈都还是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替我们守住一个完整的家。
从前我因为这样瞧不起我妈,我觉得她那样是没骨气,可是我如果真的有骨气,我一开始就不该抱持着侥幸的态度嫁给一个不ai我的人,我做不到潇洒也没办法争取,什麽都做不到。我从来就只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那天晚上回到房间之後,躺在床上怎麽翻都睡不着觉,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从前那些不好的回忆,一点一点全部涌上来,我的嘴角不停上扬,忍不住笑出声。直到凌晨四点的时候,我终於受不了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我的房间,走到厨房去,拿起菜刀。
厨房里一点光都没有,白se的月光从窗户外洒进来,我藉着月光把菜刀jg准的放到我手腕上,菜刀要是划下去,会有很多血吧。
再过四个小时我爸妈就起床了,他们看到厨房的一滩鲜红血迹,应该会很痛苦吧,可是能有多痛苦呢?
我为什麽要在乎他们会不会痛苦?他们也不知道在这个只剩月光的夜晚里,我笑了一整晚,那代表我很痛苦。
他们也许会说,男人再找就有了,或者你勇敢一点再把他追回来啊,可是哪有这麽简单?
我和他国中就认识了,高中的时候,我甚至是他和曾y琳在一起的见证者,我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娶我,确实这件事也不过是个意外,我和他们纠缠到现在,一切终於又回到正确的轨道上,他终於又和曾y琳在一起了。
而我和他,不过是个错误,现在终於修正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国中的时候,我因为他莫名其妙地被其他nv生霸凌,後来我爸外遇,这些事情那麽轻而易举地改变了我,我愈来愈悲观,然後我失去味觉,再然後我想哭的时候会笑。
我的悲伤才不是只有他不喜欢我而已。
命运总是想尽办法的来折磨我,无论我怎麽调整自己的心情,怎麽尽力的不让自己的心情受这些事情影响了,命运依旧是没有放过我。
正当我要一刀划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背後响起,「白怡桐你在g嘛?」
我吓了一跳,刀掉到了地上,她朝我跑过来:「白怡桐你疯啦!不过是离婚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姊瞪着我,彷佛我又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总觉得当年在我问出为什麽我妈不离婚的时候,她跟我妈都